简淮在前面开车,祁姗就在后面抱着严筝,让他得以完全倚在她身上,省力气也能更安心。
“那行吧。”她说,低头征求严筝的意见,“那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你这几天住在哪里,行李什么的是不是都在那儿?”
正如简淮所说,严筝的jīng神状态真的还十分堪忧,他就直勾勾地盯着祁姗,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清她的话。
“没有。”他的声音很慢,似乎想像之前那样对祁姗笑一笑,“我今早去霍华德庄园之前退了房,东西……我寄存到了附近的保管处,其实没什么值钱的,本来打算都结束之后再让陈酿去取。”
他好像有什么依旧想隐瞒祁姗的事,祁姗不好现在戳穿,只能问清地址后先将他安顿到酒店,然后借口酒店登记骗来护照,让简淮凭借这个去他说的保管处拿。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没这么机灵。”简淮将严筝的护照收好,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是对我没上过心。”
祁姗愣了一下,发现无论是两年前那次阻止严筝割腕,还是现在从严筝手里骗来身份证,好像确实比平时在简淮面前计数都计不太明白的自己聪明,便轻哼一声,没什么好气地道:“是啊,不然早就能发现你背地里做了什么,他也不至于让你们祸害成这样。”
严筝保管物品的地方距离酒店不远,简淮开车,很快就去而复返。
而祁姗则直到用自己的生日当密码,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才知道严筝为什么会排斥自己拿到,又为什么哪怕死,也不想让这些落入队友之外的人手里。
因为箱子里除了她送给过他的那枚情侣对戒,剩下大半箱都是药。
安眠药,镇定药,缓解抑郁症的,缓解焦虑症的……
如果他死了,这些药被曝光出来,严穆,夏初,乃至他的队友们都会受到牵连。
现在他活着,哪怕只能拖延一下,他也不想她知道,他病得有多么严重。
“简淮,你特么还是人吗?”祁姗又想哭了,“你再敢说你之前完全没想过会bī死他?”
简淮直面着祁姗的眼睛,根本无法说出否认的话。
他得承认,他没想过的只是严筝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给祁姗铺路,至于那少年失去祁姗会受不了去死,完全在他的预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