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小马哥开了三瓶酒,他自己、喻川、法拉墨一人一瓶,肖然起身也想拿一瓶,被喻川和小马哥一左一右地在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不情不愿地坐回去。
肖然瞪了他对面的法拉墨一眼,法拉墨下意识地就把自己手里刚倒满的一杯酒递了过去,喻川和小马哥又同时给了法拉墨后脑勺一巴掌,也老实了。
进修所里有趣的地方着实不少,喻川挑了一些有意思的讲给他们听,把自己重伤和李牧言的事瞒了下来。基本上都是小马哥在和他说话,法拉墨是问到他就嗯嗯几句,没问他就默默啃jī腿,吃得专心致志,压根没发现他面前的肖然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肖然似乎听的兴致勃勃,顺理成章地把眼睛黏在了喻川的脸上,喻川对所有人都有一定警惕心,除了肖然。他只是觉得这小子可能还没断奶,数月不见黏人得紧。
一路畅聊到深夜,法拉墨先扛不住了,小马哥把自己楼里的客房收拾了一下给他住,喻川和肖然结伴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喻川喝了一瓶酒,虽然量不大,但他平时压根就不沾酒。加上夜风一chuī,三分醉意成了七分,脚步渐渐有点虚浮。
肖然走在他侧后方,时不时扶他一把,最后gān脆拉过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伸手揽过他的腰,半提半扛地把人弄了回去。
喻川脚下拌蒜地在帐篷门口的洗浴间折腾良久,总算把自己洗gān净了,进帐篷扑在chuáng上,数秒钟后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肖然怕他憋着,轻手轻脚地将他翻过来摆正,扯过枕头给他垫好。
帐篷里点着一根蜡烛,光线昏huáng微弱,肖然坐在chuáng边就着明灭的烛光静静地看着喻川。
他的头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身上有清浅的酒味,在氤氲的烛光中醉意弥漫。
肖然慢慢俯下身,在他面前极近的距离停住了。
呼吸相闻,心跳jiāo错,他仔细地看着喻川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心里有声音激烈地催促他:靠近点,再近一点……
然而过了良久,他只是轻轻地替喻川拉上了被子。
大半年在进修所的时间改变了喻川的气质,岁月悄然褪去了他与无数次死亡擦肩而过时沾染的灰烬,露出了内里清俊的风骨,璀璨生辉。
肖然伸出手,想碰一碰他的脸颊,指尖却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住了,不敢触碰他分毫。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良久,缓缓收回,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