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拼命地狩猎和训练,奔波于野外和避难营之间,不给自己停下来休息的机会。
一停下来他就会想着,师父在gān什么,师父现在在睡觉吗,他过得怎么样,会想我吗……
一想到喻川,他就无比期望自己能变qiáng一点、再qiáng一点,于是又投入到下一轮更激烈的拼杀之中。
但他总是做噩梦,梦到喻川死在他的怀里,任他如何嘶喊哭嚎都没有再睁开眼。
喻川为他受过太多伤,曾经为了给他治病好几次都险些把命搭上。
那年冬天喻川身上的血迹几乎就没gān过,为了他几十银币的治疗费,豁出命去在最危险的冬日夜晚无尽的寒冷和黑暗中厮杀,只为了再一次把医师带到他的身边。
他看过无数次喻川在chuáng边为他熬药的侧影,刚换的衣服被新伤染出斑驳的血痕,喻川却恍若未觉,只专注地看着锅里的药汤。待药汤熬好后一勺勺chuī凉,喂到他的口中。
等他喝完又苦又辛的药,喻川会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在他背上拍着,让他赶紧睡。
喻川每天都在外奔波,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温度里来来去去,他的体温却依然温暖踏实,包裹着他一个又一个梦境。喻川是一个很冷淡的人,待人总是有着几分疏离冷漠,天天在死亡中摸爬滚打,身上常常带着几分血腥气。但这样一个人的怀抱却那么温柔,在凛冽的寒冬中、危险的异世大陆中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其实他在上一辈子早就习惯孤单寒冷和惶恐不安的日子了,但遇到喻川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对温暖有那么qiáng烈的渴求。
“师父……”肖然捂住脸,低低喊了一声。
“小然?”居然有人回答他!肖然眼睛一亮,猛地转过头,有人在帐篷外拉了一下门口系着铃铛的绳子,“怎么了?”——是小马哥的声音。
肖然眼中绽放的光芒消失了,他扒了一把头发掀开被子起身走过去撩起门帘:“马哥,什么事?”
“有一个报酬比较高的狩猎任务,你接不接?”小马哥弯腰走进帐来,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帝国刚发布下来的新任务,在尘bào沙漠,以你的能力应该没问题。”
肖然扒了身上被冷汗浸湿的衣服,一边换一边问:“尘bào沙漠?是司水河往西的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