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忽然发现了这里的规则,就像喻川当年猛然醒悟一般,又恐惧又压抑。
第三天,喻川和肖然去军备处换物资的时候看到了他脏兮兮地蜷在废墟旁边,看样子是连chuáng位都租不起了。
前任的皇族小少爷跟条野狗一样在夜风中用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的外套裹住自己,靠在一堆青砖旁边。
如果不是那一头沾了灰依旧显眼的金发,喻川差点都没认出他来。
肖然上去轻轻踢了他一脚:“还活着吗?”
法拉墨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看到是肖然,条件反she地就是往后一缩。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法斗”光环覆盖,喻川瞧着他总觉得像一只被嫌弃了的可怜小奶狗,又好气又好笑,蹲下身问道:“等死呢?”
法拉墨哆嗦着嘴皮子看着他背后冲自己翻白眼的肖然:“你们……都这么解决问题的吗?”
喻川递给他几个面包和烤饼:“不然呢?你指望和他们讲道理?”
法拉墨啃着面包十分低落:“我讲过了,但是他们不听。”
“所以只能这么解决问题。”
“你也……杀过人吗?”法拉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嗯。”
“什么时候?”
“来这儿的第二天。”
“咳咳咳咳咳……”法拉墨一口面包渣呛到气管里,咳得脸色发紫。
“想开点。”喻川替他拍着背,“迟早的事。”
法拉墨咳得眼泪汪汪,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但是……我害怕。”
肖然看着喻川好声好气地给他拍背,忽然一阵莫名焦躁,走过来一把拉开喻川替他顺气的手:“管他gān嘛!他就是怂!作死给谁看呢!饿死拉倒!”
喻川瞪他一眼,肖然不情不愿地把炸了的毛收起来,又冲法拉墨嘟囔了一句:“矫情!”
法拉墨被他凶得眼泪都出来了,叼着面包可怜巴巴地看看喻川,又看看肖然。
作为曾经的皇族子弟,他永远活在温室之中,别说杀人,连蚊子都轮不到他拍,从小到大除了某个给他带来极重心理yīn影的事件之外,他是真的一滴血都没见过。用法术杀魔shòu已经是他这辈子做过最bào力最可怕最突破自己心理底线的事,面对着活生生的同类,他宁愿挨打也不愿意向对方动手。
肖然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终于也没辙了:“好啦,jīng神点儿,明天和咱们一起狩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