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把jī骨头一丢,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
“赶紧喝,一会儿就结冰了。”他拍了拍肖然脑袋上和肩膀上的雪,把茶递给肖然。
肖然接过被他抓过jī腿的手捏得油腻腻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gān净,一股暖意从胃里升腾起来,手脚总算不哆嗦了,但胸口被踢过的地方被这暖意一激更疼了,捂着胸口艰难地喘着气。
小马哥认真地看了他片刻,在兜里掏了掏,给了他一卷绷带,又摸出一个护卫队的小徽章。顺手在一根捆围栏用的草绳上撕下一溜来,穿过徽章的扣针打了个结,挂在了他脖子上,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带着,别丢了。”
狩猎归来的喻川在chuáng位处又没看到肖然,兜了一圈来到了浣洗处。
一个缩成小小一团的背影在使劲地搓着衣服,喻川松了一口气,走到他背后:“怎么还在洗。”
“啊,哥哥!”肖然背对着他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转过头,带着笑意:“你先去吃饭吧,我洗完就回来。”
喻川皱了皱眉,揪着他的后脖领单手把他拎起来站好:“转过来。”
肖然耷拉着脑袋慢慢转过身,他捏着肖然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一股杀意顿时从喻川脚底窜到头顶:“又是谁打的?”
肖然的头上有伤,嘴角有淤青,脖子上缠了绷带,站的姿势不自然,微微弓着背,呼吸也很轻,胸腹似乎受了伤。他抬头朝喻川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没有,我抱着衣服下台阶的时候摔的。”
喻川一把撩起他的衣服,左侧肋骨明显地有一处凹陷。这小子肋骨都断了,还在这儿搓衣服?这是生命力太qiáng,还是嫌死得不够快?
肖然前几天才挨过打,身上的淤青还没消,现在又受了骨伤,喻川只觉心里一抖,瞬间烧起一股无名火。他伸手收起湿漉漉的衣物:“走。”
肖然动了动唇,最后慢慢低下头,跟在他后面一声不吭。喻川虽然没说话,没表情,但肖然知道他生气了,很严重的那种。
毕竟往日他腿脚快,跑得利索,就算被人逮住揍一顿,大多数人顾忌喻川也不会对他下死手,被打到骨折这还是头一次。
天气冷,水也冷,他又冻又麻,伤口倒是不怎么觉得疼,他只是有点担心喻川。
敢在营地打死他的人,恐怕也不见得比喻川差多少,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喻川惹上麻烦。这里的人凶狠可怖,他不希望喻川变成众矢之的。
除了喻川是他死死搂住的大腿这一点之外,他是真的觉得喻川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