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文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倒也不失望,只笑着道:“不瞒叶姑娘说,陆某当真是喜欢极了古月先生的画作,回去之后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日渐消瘦,恳请叶姑娘能看在陆某一片赤诚之心,给几分薄面,陆某愿意再加三百两银子。”
之前六百两,现在到九百两了,赵曳雪心中吃惊,饶是她也有几分心动了,但是很快,她就按捺住了那点心动,拒绝道:“陆公子,我早说过了,不是银子的问题,请公子不要qiáng求了。”
陆秉文面露遗憾之色,叹了一口气,又道:“既如此,陆某在盛京经营多年,也颇有几分人脉,识得一些贵人,日后叶姑娘若有什么事情要办,只需着人去马行街北边的陆宅知会一声,倘若有什么帮得上的,陆某定不推辞,买卖不成,与姑娘jiāo个朋友也是好的。”
他说得真心诚意,赵曳雪都几乎要相信他,是真的对古月先生的画痴迷至此了,她倒也没把话说死,只颔首道:“若真有那一日,我就不与陆公子见外了。”
“可千万不要见外,”陆秉文作势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打开扇子,道:“如此,就不耽搁姑娘的时间了,请。”
说着便让开了路,赵曳雪与他道过别,带着玉茗离开,待走到结尾时,玉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道:“主子,那个人还在原地呢。”
赵曳雪没回头,只道:“由得他去,此人不好打jiāo道,日后最好不要再见他了。”
玉茗好奇道:“为什么呀?奴婢刚才听了个大概,他还是想买主子的画?”
赵曳雪轻轻嗯了一声,玉茗颇有些心动,道:“九百两,主子为何不卖?明明之前那一幅才卖了三百两,不是吗?”
赵曳雪一边走,一边道:“因为我和他都知道,古月先生的画不值九百两。”
“啊?”玉茗一头雾水地道:“那他为什么还……”
赵曳雪耐心地解释道:“倘若有人要花九百两银子,买你头上的花簪,你会卖吗?”
玉茗下意识摸了摸头,面露疑惑:“谁会花九百两买奴婢的花簪啊?”
“没错,”赵曳雪道:“他为什么要用远远超过的价格,买一样他根本不需要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