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颂一直都在北沧,阮袂在南瑟,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又是怎么认识的?
姜祸水陷入了沉思。
阮袂今年也十八岁了,据她所知,前两年上阮府提亲的人并不算少,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她拒绝,如今坚持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姜祸水本以为阮袂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不想被拘束,所以才一直拒绝成婚,但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
鼓乐齐鸣,轻歌曼舞。
觥筹jiāo错,酒席过半时,众人眉眼间皆有些醉意。
龙椅之上的男人忽然出声询问,“其实朕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心存疑惑,希望祁太子能替朕解惑。”
姜祸水露出了然的神色。
众人的目光陆陆续续地落在祁颂的身上。
只见他一只手撑着额角,眼眸半合,仿佛微醺,并未察觉到南丰帝言语中的陷阱,顺势应声。
“陛下想问什么?”
南丰帝得逞般地笑了一下,目光投向祁瑨,继而微转,状似疑惑,“朕记得,祁质子当初是以太子的身份来我南瑟为质,正所谓一国不容二主,太子身为储君,自然也是这个道理,那么如今祁质子健在,祁太子又是怎么成了太子呢?”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眯着眼,“莫不是北沧帝当初随便找了个人骗朕说是太子,待朕兵马一撤,便不承认了?”
语气中暗藏锋芒。
“哈,”祁颂仰头饮了杯酒,动作十分潇洒利落,一点也没受到南丰帝刻意散发出来的威压影响,极快的笑了一声。
南丰帝尚未来得及琢磨他这一笑意味着什么,便听祁颂又出声了。
“陛下是糊涂了,”他咧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张狂,“太子可以被立,自然也可以被废。一个太子被废了,自然该立新的太子,不是吗?”
祁颂把玩着手上的杯盏,状似不经意间又加了一句,“陛下应该深谙这个道理,毕竟我听说,贵国的太子,哦不,是前太子才刚刚被废不久,好像是……贬往誉州了?”
殿内逐渐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看着这位北沧的新太子如初生牛犊,毫不客气地嘲讽着上首这位执政数十载的皇帝。
冷不丁被他抓着这个把柄,南丰帝一噎。
半晌,他gān笑了两声,“纵然被废,也该有个原因,不知道祁质子做错了什么被废?”
祁颂挑眉,似乎有些不解,“被废一定要有个原因吗?”
南丰帝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祁颂抬眸,仿佛真心实意想向他讨教一番似的,问道:“那我倒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贵国誉王殿下做错了什么,才至于被陛下贬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