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颜面比起来，皇后的一条命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了。

“陛下，我也是......”皇后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云析信压根没有听的意思。

“少废话，朕让你自我了断，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若坚持不肯，那朕，就只能找人来帮你了！”说话，给旁边的禁军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来，拿起那瓶毒酒，掰开皇后的嘴就要往下灌。

卫芷兰瞧见这一幕，忽然出声叫停道：“等等！”

云析信略带不满地看向她：“六弟妹还有什么要说的？”

卫芷兰施施然站起，稍稍欠了下身道：“陛下，此次事件的受害人是我，可否容我同皇后娘娘说两句话，您再继续？”

她都把“受害人”这三个字搬出来了，他要是不答应，岂不显得不近情面。

说好了是要给卫芷兰主持公道的，总不能这么快就打脸吧？

但有些事，他还是要问清楚了，才能放心。

“不知弟妹想和这毒妇说些什么？”

卫芷兰淡淡一笑道：“没什么，皇后娘娘往昔待我也算不错，此番她虽陷害了我，赔上一条性命，也足够了，臣妾不过是想与她说些体己话，宽宽她的心，也好让她去的安心些，免得心有牵挂。”

也是，若是这贱人怀着怨气去了，指不定又要闹出多少事来。

罢了，反正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就像卫芷兰说的，她才是受害者，她肯定比他更希望皇后这个贱人早点死，难道还会救她不成？

自己不如索性装一回宽仁大度，还能落个好名声。

“那好，有话，弟妹就尽管去说吧。”云析信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侍卫不必阻拦。

卫芷兰迈着轻快的步伐从位置上走下，来到皇后面前。

此时的皇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也是，要命的家伙式儿都摆到眼前了，这要不疯，心也太大了。

“皇后娘娘，您说，您这是何必呢？”卫芷兰蹲下来，直视着皇后猩红的双目。

皇后恨恨抬起头，蓬草一样的乱发遮盖住了大半张脸，依稀能看到她紧咬的银牙：“是你，是你害本宫！”

卫芷兰忍不住发笑：“这话不对吧，咱们俩，”指指皇后，再指指自己，转而双手抱胸搭在膝盖上，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谁害谁呀？你骗我，让我给云妃下毒，摆明是想让我背锅呀！幸亏我聪明，没有听信你的话，多留了一手，不然，我浑身是嘴我都说不清了！现在你却反过头来说我害你？皇后娘娘，您这因果关系，是不是弄倒了？”

卫芷兰字字如箭，直插到皇后的肺管子上。

皇后气极：“如果不是因为你，本宫的计划不会失败，本宫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下卫芷兰笑得更厉害了：“那你就错了皇后娘娘，你的计划，打从一开始就失败了。”说到这里，她忽然压低声音，展颜垂眸道：“你以为，你的这点小伎俩，能瞒过陛下的眼睛吗？”

皇后眼神飘了一下，一脸紧张加戒备地问她：“你什么意思？”

卫芷兰附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陛下根本早就知道这件事是你干的，没有挑破，不过是想借刀杀人，趁机除掉我罢了，谁知道，你竟然这么不争气，被人一吓，就什么都招了，陛下没办法啊，只好下狠手弄死你，不然，他的那份腌臜心思要是暴露了，岂不有损他一国之君的威名啊？”

“你......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