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尴尬站起,面对着卫芷兰端来的笔墨纸砚,愣了半天都没有动。
他哪里开得出药方,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诊出来啊!
“王妃,恕微臣直言,您确定王爷真的病了?”想来想去,李太医总觉得这事不对,他从医这么多年,要是云析夜真像卫芷兰说的病那么重的话,他不可能诊不出来啊。
唯一的解释就是,云析夜根本没病,他就是装的!
“李太医这是什么意思?”卫芷兰好整以暇地抄手看着他:“您是觉得王爷在装病,觉得本王妃在撒谎了?”
别看卫芷兰是笑着说的这话,那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李太医本来心里挺有底的,被她那个隐含警告的眼神一盯,一下子又没底了。
“微臣不是这个......”
“意思”两个字尚未来得及说出,就见卫芷兰将那些笔墨纸砚往旁边一推,拉过凳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灵戒道:“李太医,说话可要负责任啊,你说我家王爷装病,有什么证据吗?昨个,本王妃可是刚刚请了天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王爷看诊,他都说王爷病的厉害,起码一月不能下地,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装得了?难不成你是成心诬陷?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可得到陛下面前好好说道说道了,陛下一片好意,请你来为王爷看病,你却辜负陛下的信任,你说,你该当何罪!”
卫芷兰一句说的比一句重,每个字都像针一样,直戳戳朝李太医扎过去,都把他都扎懵了。
他明明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云析夜装病,虽然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卫芷兰这三言两语的,就给他扣上了成心诬陷的帽子?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呀!
李太医既委屈又懵逼,既气愤又慌张,一下子乱了神。
卫芷兰却完全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咄咄逼人道:“李太医,若你说你医术不精,诊不出来,本王妃还不怪你,可现如今,你却红口白牙的陷王爷和本王妃于不义,那这事就不能轻易过去了,等一下本王妃便命人去将整个天京城的大夫全请过来,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若他们都说王爷真的病了,哼,那本王妃可就要替陛下,好好清理下门户了!”
说着,卫芷兰抬手打了个响指。
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一道黑影疾略而过,下一刻,一柄闪着寒光的锋利长剑便架到了李太医的脖子上。
“王妃饶命啊,微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李太医到底不是习武之人,哪里见过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当场吓得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难为池浩又要假扮云析夜,又要专心自己的老本行,一人分饰两角,也是够不容易的。
卫芷兰悠哉撑头,好整以暇地瞧着抖如筛糠,满头大汗的李太医,唇角含笑道:“那现在,王爷到底是病了还是没病啊?”
这会子李太医哪敢再说没病啊,赶忙点头哈腰地连连道:“病了病了,王爷病的极重,必须得好好卧床调养才是。”
卫芷兰面露赞赏之色地点点头道:“嗯,这就对了嘛,行了,开药吧。”
她将笔和纸给李太医递过去,李太医接过,埋头刷刷刷,三下五除二就写了一张药方出来。
到底是老大夫了,开药都开得这么有经验。
卫芷兰接过一看,那字迹潦草的,说是狗爬字都夸他了。
从古至今,这医生写字如天书的毛病还真是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