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脑中写满了疑惑，国公夫人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她的头顶，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她本就觉着这头面有些熟悉，只是想着兴许是因为大夫人曾经戴出来过的缘故，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听许嬷嬷这么一说，倒是骤然想了起来。

倒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当日的庆功宴，她本来也是在的。

国公夫人的手握紧了椅子扶手：“还有这么一回事？”

大夫人笑容勉强：“许嬷嬷是不是记错了？我虽然不记得这套头面是怎么来的了，可是怎么也不可能是绾卿的嫁妆的。兴许，是阿锦送给我的也说不定呢？”

许嬷嬷嗤笑了一声：“是不是奴婢记错了，看一看这头面上有没有御制的标识便知晓了。至于是不是夫人送给大夫人的……”

“大夫人也在咱们国公府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了，难道连太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不能随意送人的规矩都不知道吗？”

大夫人咬了咬牙，睫毛轻轻颤了颤。

“大夫人可敢将那头面取下来让老夫人检查检查？”

大夫人没有作声，国公夫人抬起眼来看了立在一旁的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

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快步走到了大夫人跟前：“请大夫人随意取个物件儿给奴婢瞧瞧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夫人自然也不敢违逆国公夫人的意思，只紧咬着牙关，从头上取了一支步摇下来。

李嬷嬷仔细翻看着步摇，手微微一顿，朝着老夫人点了点头：“的确有御制的标识。”

大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手紧紧握着手中绣帕，脑中一下子空白了一瞬，全然找不到辩解的话。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国公夫人问着。

大夫人却只挺直着背脊坐着，没有作声，只看向了自己身后立着的丫鬟。

那丫鬟忙不迭地跑到前面跪了下来：“都是奴婢的错，与夫人无关。”

“表小姐那些嫁妆当初因为是交给大夫人打理的，因而是记在大房的名下的。昨日里夫人因为要筹备给宋家小姐的聘礼，就让二夫人开了库房，将大房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准备挑选一些来做聘礼。”

“奴婢不知这是表小姐的嫁妆，瞧着这套头面十分好看，就拿了出来放在了夫人的妆柩中，今日一早就给夫人戴上了。都是奴婢没有

仔细核对，没能了解情况，老夫人与表小姐若是要追究，就追究奴婢好了，此事实在与大夫人无关。平日里大夫人的首饰那些，都是奴婢保管的，大夫人什么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