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那小木门,慕绾卿的身子便猛地一顿。
此前载着自己过来的马车仍旧在原地,只是马车周围却围了一圈的护卫。
之前那马车车夫坐在马车车辕上,脖子上横着一把剑,正求救地朝着慕绾卿看过来。
手中端着那剑的,却正是松果儿。
“王妃娘娘。”
慕绾卿点了点头:“将他放了吧,是我找来的人。”
松果儿应了一声,收起了剑,看向那马车车夫,平素里总是笑得眉眼弯弯的脸,如今却是冷得吓人:“今日之事,若是我听到一点风声……”
那马车车夫忙不迭地应着:“不会的,不会的,我定然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若是从我这里走露了风声,你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
“滚吧。”
听松果儿这般说,那马车车夫连忙应了声,飞快地离开了。
慕绾卿立在一旁看着,心中却在暗自想着,这变脸的功夫,倒是与陆时寒有的一拼,倒果真是主仆。
松果儿瞧着那马车车夫离开,转过头看向慕绾卿的时候,脸上却又带上了笑:“王妃娘娘若是想要过来,尽管吩咐小的就是,又何必再找这么个人呢,这人王
妃娘娘是从哪儿寻来的啊?也不知道嘴严不严,若是一不小心将今日之事说了出去,坏了娘娘的大事,可就不好了。”
说完顿了顿,却又有些迟疑地问着:“要不,小的还是派人去将他给结果了吧?”
“不……不必了。”慕绾卿垂下眸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我昨日回慕府听管家说起,我爹爹身边的副将因为在爹爹出事的那场仗中失去了一条腿,日子过的有些拮据,因而想来瞧瞧吧了。”
“毕竟是在我爹爹身边侍候了十多年的旧人。”慕绾卿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让我身边的人知晓此事而已,我身边侍候的嬷嬷丫鬟,有好几个,是我外祖母派过来的。”
松果儿点了点头笑了笑:“那王妃娘娘现在可要回府了?”
“回吧。”
“那好,那小的亲自送王妃娘娘回府。此前听闻派过来的马车并未接到王妃娘娘,可将小的吓坏了,若是王妃娘娘出了什么事,王爷非得将我碎尸万段了不可。”
慕绾卿听松果儿提起陆时寒,才似是骤然想起这么一茬来:“对了,先前我瞧着王爷的情形不是太好的模样,可是出
了什么事?我看见你给王爷喂了一颗药,王爷他……是不是病了?”
松果儿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褪了下去,只垂下眸子摇了摇头:“不是,王爷他不是生病了。”
顿了顿,才又认认真真地看向慕绾卿:“王爷对王妃娘娘是与众不同的,因而,小的只告诉王妃娘娘一人,外面都传闻王爷是有病,其实不是的,王爷只是……被人陷害了而已,王妃娘娘你莫要害怕,王爷他不会害娘娘你的。”
慕绾卿垂着头,瞧不清面上神情,只轻轻点了点头:“我知晓的。”
松果儿笑了笑,也不再提起这一茬:“这马车实在是太破了,王妃娘娘千金之躯,哪能坐这样的马车。小的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只是这巷子太窄了,小的带来的那辆马车进不来,只得劳烦王妃娘娘走一小段路了。”
慕绾卿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巷子,倒果真在巷子口瞧见了一辆马车。
金玉为饰,富贵逼人,惹得街上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是一瞧见马车车头上挂着的恒王府字样的铭牌之后,便又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慕绾卿踩着马凳上了马车,松果儿自个儿
坐上了马车车辕:“娘娘,咱们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