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寒深深看了慕绾卿一眼：“给他们取名字的时候，我年岁尚小，我在宫中的时候住的地方，种了不少的松树，有时候还能够见着松树在上面跳，所以就有了这些名字。”

说完，却又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却似乎带着几分自嘲味道：“只可惜，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松果儿了。”

慕绾卿下意识地就想要问，其他几个去哪儿了。

只是很快，便又反应了过来。

陆时寒方才说，给他们取名字的时候，他年岁尚小。

从这几个名字看来，他给他们取这些名字的时候，心情应当是还不错的，那应该就是在十岁之前了。

后来他十岁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连他都被锁在殿中很长一段时间，身边侍候的人只怕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散的差不多了。

且听着方才他的语气，其余那几个，只怕下场并不怎么好。

有人进来奉了茶，慕绾卿伸手接了过来，将茶杯捧在手中，没有说话。

“怎么不接着问下去了？”陆时寒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要问问我，其余几个去哪儿了呢。”

慕绾卿看了看陆时寒的神色，见他面上虽是一脸的满不在乎

，只是眼底深处却似乎带着隐痛。

迟疑了片刻，慕绾卿才顺着他的话问着：“王爷让我问，那我问便是，所以，其余几个去哪儿了？”

“被我杀了。”陆时寒垂下眸子，掩住眼中情绪：“我十来岁的时候，性子就已经极为暴戾，死在我手中的宫人不少。不然你以为，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空穴来风吗？”

十来岁的时候。

慕绾卿一下子就明白了陆时寒为何会让她追问下去。

“我此前，倒是的确从旁人口中，听过一些关于王爷的传闻。”

“哦？”陆时寒丝毫不觉意外：“所以，那些传闻都说些什么？”

“没有那些。”慕绾卿抿了口茶，斟酌着字句：“你向陛下求的这一道赐婚圣旨实在是出乎了外祖母他们的预料，且你与四皇子终究是对立的。外祖母为了让我能够忠心于国公府，为了对你心生恐惧，让她身边的嬷嬷对我说了一些。”

“比如你十岁之前都十分聪慧过人，人称小神童。可是在十岁那年，犯了宫中大忌，被先帝发现，先帝大怒，险些将你打死。后来苏贵妃自缢，苏太师在御阳宫的大殿前跪了三天，才求

得陛下留你一命。”

“这件事情过后，你就性情大变，暴戾不堪，时常发狂，还因此杀了好些个宫人，后来被先帝锁在殿中，才稍稍好些。”

“直至新帝继位，你才看起来与寻常人无异，只是脾气却仍旧十分暴躁，动不动就打骂下人，也杀过人，只是因为陛下宠爱，将这些事情给压了下去……”

慕绾卿将茶杯放在了手边：“就这些了，没有其他了。”

陆时寒退后了两步，走到慕绾卿对面的软榻上坐了下来：“没说我是犯了什么宫中大忌？”

“没有。”慕绾卿摇头：“那嬷嬷只说，这件事情之后，先帝想方设法地封了口，不允许别人谈论。”

陆时寒点了点头：“其实我犯下的这所谓宫中大忌，此前我曾经告诉过你。”

此前告诉过她？

慕绾卿一脸茫然，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