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寒难得收起了平素里那纨绔模样,整个人都透着几分冷,倒是让陆其修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只讪讪地笑着道:“也没什么,只是闲叙两句而已,王叔大抵是忘了吧,我与绾卿,也是表兄妹。”
“表兄妹闲叙?”陆时寒嗤笑:“本王还从未见过,有表兄妹闲叙,需要将人的马车车夫给杀了的。”
“这是个误会。”陆其修忙道:“我不过在茶楼喝茶的时候,偶见这辆马车从楼下经过,正好有风掀起了马车车帘,我一瞧见马车上坐着的是表妹,只是马车和马车车夫都有些陌生,还以为是表妹被人劫持了,因而这才急急忙忙地追了上来。又害怕表妹出了什么事,这才将马车车夫给杀了,迫使马车停了下来。”
“呵……”陆时寒挑了挑眉:“本王平日里也就是懒得些,纨绔了一些,沉迷于吃喝玩乐,不怎么过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了四皇子你这样的错觉,让你觉着本王是个傻的?本王看起来就这么好糊弄?你以为这种借口本王也会相信?”
陆其修还想说什么,只是陆时寒却有些不耐烦起来
:“行了,本王也懒得同你在这里掰扯,本王入宫去找陛下给本王评评理。”
陆其修闻言,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若是此事闹到了他父皇那里,只怕免不了一顿训斥……
心中这样想着,陆其修便抬眼看向了慕绾卿,无奈地笑了笑:“表妹,你快同恒王叔替我解释解释啊,我真的只是因为误会了你被劫持,逼不得已之下才杀了这车夫的。你我本是表兄妹,此前在外祖母那里遇着,也偶尔会聊聊天,我又如何会害你呢?”
慕绾卿垂下眸子,这是搬出国公夫人来威胁她来了?
慕绾卿在心中轻笑了一声,四皇子今日将马车车夫杀了,将她拦了下来,多半是为了震慑她,好让她乖乖说实话。只可惜,事情全然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没有想到,陆时寒能这么快赶来,也没有想到,慕绾卿全然不按牌理出牌,如今却竟然将他陷入了被动。
慕绾卿垂下眸子,一脸低眉顺眼地开了口:“是……”
只是刚刚开口说第一个字,就被陆时寒打断了:“得了吧,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拦下马车,你杀了本王的马车车夫是事实。别告诉本王是
迫不得已为之,你若是想,你完全可以在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将马车给拦下来。”
“可是你并没有这样做。”陆时寒一脸阴鸷:“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四皇子,你这滥杀无辜,可是重罪。本王实在是看不下去,定要为本王府上这无辜死去的车夫讨个公道,有问题吗?”
陆其修额上青筋突突跳着:“王叔,说起滥杀无辜,我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你的。这些年王叔你亲手亦或者指使人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就因为你看不惯,就可以直接取人性命,若非父皇……”
“四皇子……”陆时寒眸光愈发冷了一些:“四皇子,这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可以乱说的。本王什么时候滥杀无辜了?你可能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来,那待会儿本王去御前告的罪状里面,就得要加上一条污蔑之罪了。”
陆其修张了张嘴,手在袖中紧紧握了起来。
他自然是拿不出证据的。
这些年陆时寒的确是杀了不少人,可是父皇为了破坏陆时寒在朝中和百姓中的口碑,为他留下一个残暴不仁的形象,即便是人证物证俱全的,父皇也会想法子将罪
证给磨灭了,一个劲儿的纵着陆时寒,好让他愈发猖狂,愈发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