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个人去请,我要和你一起去!”
丁菊芳这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躺着的懒人,竟然要跟她一起去医馆,方半夏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就是怕她一个人去医馆会收买大夫。
方半夏淡然地说道,“那就走吧。”
丁菊芳没想到方半夏这般从容不迫,她打量起顾长生来,难不成真的有病?
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他真的有病,她要怎么做才能保住铺子的地契?
“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请大夫么?怎么不走了?”方半夏故意嘲讽起丁菊芳来,“是不敢去了么?”
一众围观路人跟着起哄,“不敢去就把钱还了。”
丁菊芳瞧着顾长生不像个病人,再加上围观路人的起哄,她气势汹汹地扬着脸说道,“谁说我不敢去了。”
丁菊芳迈开步子的时候,肥胖的身体抖了三抖,她跟在方半夏身后一路往医馆去了。
大夫请来后,顾长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倒不是怪方半夏不该这么做,只是他若被这么多人知道他有不举之症,肯定会觉得难堪。
大夫是个精瘦老头,他打量了一番顾长生后,便拿起他的手把起脉来。
把脉的时候,大夫一直皱
着眉头。
把完脉后,他跟顾长生说道,“这位相公,把嘴张开,让老朽看看你的舌头。”
大夫比顾长生矮了半截,顾长生只好先屈腿躬身,再张开口,伸出舌头。
大夫盯着他的舌头看了一会儿,随即开口询问,“这位相公你……你最近是不是食欲不振?吃什么都没胃口。”
大夫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给顾长生使了个眼色,朝他身下瞧了一眼,顾长生心领神会,他重重点头,“大夫,你说的是,最近我的确是什么都吃不下。”
“你这病是个疑难杂症,很不好治,待会儿我回医馆给你开一副方子,你先吃上七天的药,若是有效便接着吃三个月。”
“多谢大夫。”顾长生朝着大夫深深鞠了一躬,他这是打心底里感谢这位给他留了面子的大夫,“那药方先不用开了,我们没钱买药,至于今天的诊金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丁菊芳一脸不敢相信,“你再好好给他把把脉,他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生了病的人。”
大夫瞥了丁菊芳一眼,随即大笑,“老朽行医五十载,若是连他有没有病都诊断不出来,岂不是要砸了太医院的招牌。”
围观的路人七嘴八舌的议
论起来了,“这人真是好笑,竟然敢质疑孙大夫,孙大夫告老还乡之前可是太医院院首,专门给皇帝看病的。”
“我看她就是不想还钱,所以不承认她小姑子的相公有病。”
“就是,孙大夫是梓州城最好的大夫,还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医术,也就是这个人。”
丁菊芳没想到这位不起眼的大夫竟然来头这么大,她只好假装关心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要吃那么久的药?那药贵不贵?”
“贵。”孙大夫只说了这一个字便离开了。
一旁安静看戏的方半夏终于开始行动了,走到方孝武面前,伸出手说道,“现在可以还钱了吧?”
方孝武低个着头,小声说道,“我们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