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混合各种不知名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并不好闻,但来医院的人很少会有人还有闲心注意这里的味道。
手术室外的走廊安静得可怕——不对,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在远处焦急地呼唤医生的声音,或者是听到推床由远即近,然后从他们这边经过走到另一个地方的滑轮声摩擦过地面产生的声响。
路过他们所在的地方的人好像都察觉到了他们这边不同其它地方的安静,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虽然站在手术室外面的那男人侧面看起来长得十分好看,有棱有角,下颌从这边看过去都觉得线条优美,可却没人敢多看几眼,匆匆地瞥了一眼留下一个惊艳的眼神便赶紧离开。
凌霜站在离男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周身的那种戾气让她不敢再往前迈一步,怕要是再往他那边靠近一点,明年的今天不止是手术里的人的忌日,更可能是她的忌日。她很努力地咬住牙才能让自己控制住上下两排牙齿不发出急促撞击时的声音。
她想,如果不是身边父母将她给搀住了,恐怕她就要很没出息地瘫在地了。
凌
父凌母看到被搀着的宝贝女儿知道他们在这里手还不住的颤抖,心里哪会觉得不心疼?他们恨不得赶紧就把她给带回家,让家里的阿姨煲些汤让女儿好好地补补,定定惊,但眼睛一转,看到不远处的墨初,他虽然现在没有往他们所在的地方投来什么目光,而且看样子连余光都没有留给他们,可方才他们接到电话话赶来时墨初对他们看了一眼时的那个眼神,让他们觉得如果要是这时候真带着凌霜走了,以后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所以也只能咬牙坚持着不离开。
两夫妻眼神交流了一会,总觉得这样一直保持着安静不说话也不是个办法,你来我往地用眼神催了催对方,最终,还是凌母强装镇定地开了口,语气带着点讨好的意味,“那个……墨初啊,你看,你表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小女生之间的打打闹闹,是墨唯自己不小心掉下楼梯发病的,这不关你表妹的事,她是出于好心想去帮她解解闷,现在这样,你表妹看起来也受了惊,能不能……”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在墨初投过来的那个冷冽眼神下
不自觉地住了嘴。
凌母虽是墨初的姑姑,可她从未与墨初亲近过,在他小时候时是觉得没必要,而已墨初不爱说话的性格在大人眼里看来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小孩,等到他大了,她再一次见到这个小时候不喜欢的侄子时,发现他长得越发像他那个死了的妈,而且气场更比小时候强大,无处不在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长了墨初将近三十岁的年纪,但每次在看到他的眼神时都会不自觉地感觉到害怕,对于这点,她有点气恼,也无可奈何。
她再一次在墨初的眼神下哑然失声,凌父心里对妻子这样就收了声表示很不满,他对上墨初时也会觉得慎得慌,这侄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养出来的脾性,不管怎么说还是一家人,怎的跟他姑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他刚才已经悄悄地给墨初的父亲墨宏轩发了信息,所以心里也有个底,不由得挺了挺腰板,拿出长辈对晚辈的那种态度对墨初道,“你姑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今天这事跟你表妹没什么关系,现在她受了惊,我们也在这里陪你等挺久了,我
们看你表妹脸色不太好,想先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