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声惊叫在公寓里响起,钟情泪流满面地从臂弯中抬起头——
竟是……又梦到了。
一连好几天,她都重复地做到了这个梦,她知道,这是霍莫临归来后知道她已经“去世”了之后的现状,她想要跟他说她现在很好,不需要他剃度出家为霍夫人赎罪,可他们根本连看都看不到她,又如何能听到她说的话?
透过迷蒙的泪眼,钟情缓了一会儿,才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饭桌上的菜已快凉了,可景苏让却还是没有回来。
这几天他一直如此,似是很忙,每天都直到九点多十点才会到。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揉了揉眼睛,将脸上的泪痕拭去,门口的地方便刚恰好在这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钟情心下一骇,生怕他看出自己方才哭过的样子,赶紧低头胡乱在脸上抹了一下。
景苏让换好了鞋子,一边往这边的方向走过来一边像是在问自己一样道,“钟情?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出去了?”
他都快习惯了这些天自己一进门就看见那女人如同老妈子一样的伺候了,每次他一开门就会看到她闻声走过来,为他把室内拖鞋摆好,再围着他叽叽喳喳地汇报
今天她遇到了什么新鲜事。
虽然他对于这些都不甚感兴趣,可她愿意说,他也就这么听着。
第一次时他还有点被她的‘体贴’吓到了,但久而久之,也就随她便了。
今天倒是有点反常,直到他把鞋子换好了都不见有人出来。
他下意识往饭厅走去,诧异地看着那个端坐在饭桌边的女人,有点奇怪她今天的态度。
怎么听到他回来了都没有应一句话?还一直把头埋着没抬起来?
他眉头一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了?”
“无事。”她低着头,闷闷的声音从嘴里发出,就是不抬头看他。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她此时的眼眶定是红红的,鼻尖也泛着红,什么都不用说一看便能知道她刚刚哭过。
不知为何,她就是反射性地不想让她知道。
是怕他知道她哭过之后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漠不关心?还是怕他知道了之后会担心?
这个问题钟情也无法回答。
景苏让没有再说话,他所在的地方安静了一会,静得钟情都差点以为他其实还没有回来,刚才的对话只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了。
以为他是回房了,钟情才打算要抬起头,一只修长的手却突然
伸了过来,强制性地将她的头给抬了起来。
钟情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茫然无措地对上了男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