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亦然,他不过是正在送货,不能停下来欣赏雪花,不然一定会刹住脚步的。
他想:“沈青一定很高兴。”
她已经说了无数回想看安山的雪了。
把货送到二十一道后,他就给沈青打了个电话。
“喂?”沈青兴奋的接起。
“落雪了。”李岩说。
沈青当然知道落雪了,她更加兴奋:“我在落白岭呢!你快下来!”
“你在十八道?”
“对,我在这里守着雪。刚才还看见你路过,上山去了。”
原来刚才她看见他了。李岩暗自懊恼,自己居然没发觉她。
他说:“我来了。”
沈青就站到路边等他。
李岩下山时,竿子上背着两大袋子的空水瓶。沈青见怪不怪,但落白岭的游客们聚集了太多,而他肩上的庞然大物又太显眼,游客们把拍雪花的镜头都转向了他。
安山挑山工,是一个他们听说过但没见到过的群体。此时这个挑山工正在和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牵手聊天,他们更加好奇。
“不是说挑山工群体基本都是老年人吗,这个挑山工这么年轻。”
“那个女孩子是他女朋友吧。看不出来,还以为是游客呢,原来也是安山人。”
“啊,为什么这么冷的天,雪还都化了?”
“喂,你话题偏了啊!”
“不偏,雪天聊雪,永远都不偏,永远是主题。”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地下到了跨年夜。
转眼间这公历年就要过去了,明天开始是元旦节的假期 ,游客人数又会bào增。
沈青进了货,李岩晚上给她送来,吃了跨年饭。
电视正在放跨年晚会,沈青用笔记本放了网络直播,但总是卡顿,观看体验并不算好。
“过年的时候去你那儿看chūn晚。”她说。
李岩跟她一块儿窝在沙发上,她懒洋洋地躺在他怀里说话,声音温温软软的,是个人都无法拒绝,更何况是李岩。他巴不得沈青到他家去过年。
去年过年时,沈青烧了年夜饭,请了王安生一家和他一个在山顶吃。
今年年夜饭,或许可以就他们两个人吃。
在安山其实有个约定俗成的风俗。谁家年夜饭,小伙单独把女友带回家里吃了,就意味着这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