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香馆掌柜,姬元春。”
为什么是他?陆臻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可当他听见孙琇莹后面的回答,警惕的神经又悄悄地放松下来。
“他问老夫人,你是不是受伤了。”
孙琇莹被陆臻那一头乌发吸引,正偷偷抓着一撮在手中把玩,故而没有瞧见陆臻脸上一系列的神情变化。
陆臻不以为意道,“由他们猜去!”
“可万一被王家人知道……”孙琇莹还是担心。
“夜袭之事不可能是王家人做的。”陆臻说的非常笃定,“陆王两家的争夺已经持续多年,近年来愈演愈烈,若我在此时出事,所有矛头必定指向王家,王家须防着陆家与其拼死一搏,故而最不希望我有事的恰恰是王家。”
“那回事谁?”
“极有可能与我出发去江西前谈的一笔生意有关。”
“这都三个月了,那些人早干嘛去了?”
陆臻其实也不太确定,那笔生意也是无意中谈起的,成与不成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倘若因八字还没有一撇的生意丢了性命,恐怕他也没脸去见陆家列祖列宗。
“‘一到十’现在除了**,还有谁在家?”
孙琇莹对陆臻起名的风格实在不敢恭维,‘一到十’再冠上‘陆’姓,这也太省事了。
“陆二和陆六两人还在京城,说是这两天就回来,陆五去了兖州,其他都在家中。”
陆臻点点头,道:“让他们来一趟,我有事吩咐。”
孙琇莹不知道陆臻吩咐他们去做什么,当天下午除了受了轻伤还在修养中的陆一,其余的全都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
陆臻连续几天未露面,街上的传言翻了几十个版本,个个说的神乎其神,别说整个杭州城了,没几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不过杭州城很快又有一件大事分散了众人的主意。
文昌阁在西湖边办赛诗会如期举行,诚邀各界才华横溢的才子佳人共赏美景,自古诗酒不分家,除了欣赏西湖美景之外,还
有乐丰楼老板娘赞助的据说价值百两黄金一坛的玉露琼浆,拔得头筹的,更能获得文昌阁神秘东家赏的三千八百八十八两白银。
这对一些空苦书生无疑是不小的诱惑。
对一些名声在外的才子佳人来说,更是一展风采的好机会。
这赛诗会虽不是年年办,但也是隔三年差五年的就举办一次,可从来没有炒得这般火热过,当然巨额的奖赏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十二月十五那一日,城里几乎所有不用上工的人全都永向西湖边,以至于出现了万人空巷的奇景。
文昌阁这次投入了大手笔,用了十二艘画舫盖造成一个五十丈见方的高台漂浮在西湖上,为防止有人落水,还特地向官府申请,调派了附近驻守的兵营里的兵卒将湖边全部用围栏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