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就要过年了,你准备给家里买点什么年货。”
“我也不知道,我娘说我好不容易进了水师,家里的钱都拿去托关系了,让我好好gān,过年不回去也不要紧,她再给我攒点钱,给我娶媳妇。”
“那感情好,你多大?”
“十六。”
“那还小着呢。”他眯起眼睛眺望远处,突然问道:“刚才冲我们笑的渔民去哪了?”
那么宽阔的视野,一个人影在行走,应该很明显,而且不过是说两句话的功夫,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还能去哪,冷死了,赶紧找个地休息会吧。”
那兵狐疑了一会,生怕遇到穷凶极恶的海寇,刚走了两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等他再一回来,一个白色的鬼面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海寇!!”他话还没说完,腹部已经中了一刀。
躺下的那瞬间,他看到了那十六岁的兵蛋子抄起自己都握不好的大刀,却硬生生被人斩下了头颅,咕噜噜滚到了自己面前,他想,他跟他娘估计都过不了这个年了。
火光很快蔓延这个村子,孩子女人的哭声如同夜枭,尖锐刺耳的挣扎着想要祈求上苍的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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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营
白布被人掀开,一具具尸首就躺在眼前,连巡逻的小兵都死得如此凄惨,更遑论那些百姓。
总兵陈海阔闭了闭眼,在地图上又画了个圈。
那群海寇分批行动,已经劫掠了各个落单的偏远渔村,杀光烧光抢光,今日在这,明日就在那,根本捉不到行踪。
不仅如此,连带着去巡逻的连武器都被收缴了,都是刚进来的,有些年纪也不大,就这么死了,陈海阔心里不是滋味。
这些水寇的移动轨迹看来已经很明确了,台州温州是漕帮的领地,他们打不过也不好硬抗,盘踞地就在舟山群岛附近。
可除了漕帮老一辈的水手,这些年几乎没人会往对面那片海域去,那里群岛遍布,到处都是暗礁旋涡,但凡声势浩大去声讨,上岛后便是一座空岛,什么也让你找不着。
狡猾得可恨!jian诈得可憎。
可这东海沿海你是搬不走也没办法躲,敌在暗他们在明,若对方声势浩大的以水军之师过来硬碰硬,那倒也能一战,可他们是无所不用其极,打不过就跑,等你们走了又回来,占山为王,yīn损手段层出不穷,恶心得人晚上觉都睡不好。
一想到这点,陈海阔一拳砸向了沙盘。
“总兵,外头有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