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梧装作回想了一下

“那时候年龄太小，具体是什么情况也记不大清楚了，只是记得那天的雾很大，很冷。

后面燃起了大火，我吓死了，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她的解释无懈可击，因为也算是亲身经历，她的确做过一段时间噩梦，不过大多数梦见你都是季霖琛的追杀。

祁梧脸色有些白，就算睿智如季霖琛，也没看出多大异样。

“你，当时也在车上？”季霖琛的记忆并不完整，每一次做梦都是一片大雾，穿过大雾之后，就遇到了自己躺在血泊里的画面。

没有开始，然后结束的也很仓促。

两个不同的梦境，他分不清楚真假。

祁梧做梦都没想到，他会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当时她是有人跟他说，季家才是他真正害她成为孤儿的元凶，她吵着跟季伯父季伯母对峙，要他们还自己一个家。

她不想寄人篱下，她原本应该是尊贵的千金小姐，却不得不看季家人的脸色生活。

她跑走了，没跑多远她就怕了，雾那么大，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打算往回走，结果就碰上了季霖琛的父母出了车祸。

她不敢上去，心里甚至想着，死吧，都死了吧，这是报应，这是他们家害得她成为孤儿的报应。

少年的季霖琛，从医院回家后就陷入绝望，她回家后，差点被他掐死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父母不会死。

他们为了去找你，祁梧，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季霖琛的父母是为了去寻自己，才会出车祸的。

当时，是老太太及时发现了季霖琛的不对劲，冲进房间把她解救了出来。

连夜把她送走了。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们害的她家破人亡，那他们就要偿命。

老太太下令送走她，是因为祁家曾经对季家有恩。

都是应该的，都是。

季霖琛见她久久没有回答，停住回头望着她

“祁梧？”

恍惚中又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一跳，祁梧崴了脚

“哎呦，琛哥，好疼啊。”

她抬手去抓他的胳膊，却抓

了个空。

季霖琛冷眸看着她的脚下，不确定她是真的崴了脚还是装的

“路面铺的是鹅卵石，你可以把高跟鞋脱了，走的稳一些。”

祁梧才不要那么不优雅，其实她就是撇了一下脚，并没有崴的很严重，但是足够把他问的话题岔开：

“琛哥，你扶我一把就好了，或者，抱……也可以哒…”

她说完羞涩了一下下，却全然没注意男人的神色早不复之前的温和，而是冰冷的没有温度。

“既然你脚崴了，去季宅探望的事还是改日吧。”

祁梧正想这么说来着，她才不要跟那个小屁孩一起去。

“那，也只能改日再去探望奶奶了。”

祁梧继续一瘸一拐的走着，索性路并不远，她这幅样子不会被很多人看到。

“祁梧，你还没回答我，你当时是不是也在车上？”

祁梧就知道季霖琛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不过，有了崴脚的事情缓冲了一下，她心里也想好了

“我当时没有在车上，不然可能就一起被烧死了。”

她不能说自己在车上，因为她不确定季霖琛的记忆恢复到了哪一步，更不能确定他现在这么问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琛哥，我到了，麻烦你跟奶奶说一声，祁梧改日再去探望她老人家。”

季霖琛锁着眉，手落在裤袋里

“既然你当时没有在车上，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