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站定,仰起头望着应荀,他身高虽不算矮,有一米七八,可是在一米八二的应荀面前,还是差点,不过二十五还蹦一蹦,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长到一米八。
“我没有生气,”应荀轻叹一声,迟疑一下,还是拉起容与的手往家走,“如果是说分房的事,我只是,觉得我们都长大。”
长大了,心意就不好藏了。
喜欢的人就睡在旁边,拥抱、甚至亲吻,越来越qiáng烈的冲动让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在想到这个人很可能会消失,很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他就忍不住想把人关起来。
“没事的,”应荀带着人回到家里,打开灯光,表情再也无地可藏,他看着容与的暗沉,“小与,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他说:“到时候,小与会离开我吗?”
沙哑的声间压制着汹涌的情感,眸光溢满悲伤——
容与心口一痛,他想到了上辈子的应荀。
失踪后开始的应荀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他以魂魄形态出现时,应荀已经大学。但是他知道后来的应荀是什么样的,明明长得那么高大,却会在想起他时,抱着他的相片缩在角落里哭。
哭着说对不起,哭着说容容,我爱你。
这晚容与失眠了,他睁着眼望着天花板,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上辈子的应荀,一时心乱如麻。
应荀失眠了,他从chuáng上爬起来时已经凌晨一点,在chuáng上翻了半个小时实在忍不住,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门夜跑,经过容与房间时,听到细小的声音。
容容怎么还没睡?
应荀站在门外片刻,总算听清了,是容容的抽泣声,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快速推门而进,少年压抑的哭声清晰传进应荀耳中,一时之间,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捏,痛得厉害。
明明就听妈妈说容容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怎么就没想到他是做恶梦的原因,他记得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容容也经常做恶梦,甚至上高中时、搬进新家时,容容初期都会这样,可他以为在这里住这么久了,是真没睡好。
“小与,小与,怎么了?”应荀在他耳边轻声唤着,轻始终唤不醒,手往他脸上一摸,全是泪,应荀心痛的无以复加,想加重力量叫醒他,又怕把梦中人吓到。
思滤再三,应荀把外套脱了钻进被子里,把小声抽泣的人抱进怀中,掌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轻哄着:“容容乖,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