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他没有心情插话,扯了扯嘴角,默默看着。
老大爷们又开口了,“怎么不见知真了?”
往日得空了,温知真总是被他缠着来轧马路,他看棋,她就在旁给他撑伞遮阳。
方见意又闷闷不乐起来,敷衍应了几句就走开了。
路过小公园,几个小孩在一大棵榕树上仰望着什么。
方见意走过来。
原来他们正在看蝉。
很高很高的枝丫上窝着扎堆的蝉,新蝉翅膀薄薄,身子颜色也不像后来的黑沉,有着说不出来的好看jīng巧,把小孩们眼馋得很。
方见意爬树能力没有消退,在小孩们的惊呼声中三两下就上了树。
可真高啊。
往下有些看头晕目眩。
方见意脱了薄外套,迅速一扑,衣服里满是“嘶啦——”、“嘶啦———”很长又急促的蝉鸣。
方见意下来,给小孩一人一只新蝉,然后在他们钦羡的目光中揣着剩下的一大把回家。
“嘶啦——”
“嘶啦——”
一大片夏天在他房间里居住。
方和与程芳芳在门外不堪其扰,让他放了这些蝉,他怎么都不肯,锁了房门在里面静静看蝉挪动鸣叫。
恰逢温知真回家来。
程芳芳请她过来劝说。
温知真就在门外跟他说话。
“阿意?”
在嘈杂没有规律的蝉鸣中,方见意清楚的接收到她的声音。
方见意没有应。
温知真沉默了一下,说:“把知了放了吧?”
语气gān巴巴的。
似乎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什么能跟他说的了。
方见意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他刚刚认识一群新伙伴,新鲜又腼腆,午时拘在她家一起玩耍,有一只哑蝉闯了进来,被他们拨弄得十分láng狈,她可怜它,劝说:放了吧。
今时不同往日。
竟是这样的境地了。
放了吧,她似乎不完全是在指蝉。
方见意感到难受,咬着牙,大喊:“不放,我不放!”
……
佘采的爸爸办五十岁寿宴,宴请了亲戚邻居到酒店吃饭,程芳芳已经先过去了。
方见意与方和姗姗来迟。
方见意总是在换季时候感冒发烧,刚从医院打完吊针,车窗开着,凉慡的风chuī得人头皮苏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