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第二天真是好天气,天刚亮,屋外的雀鸟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在预示着今天将是美好的一天。
刚吃过早饭,刘郁白就带着茶坊的账房先生过来了,我坐在前厅里,仔细的一页一页看着眼前的账本,不时用手拨动几下旁边的算盘,这打算盘还是当初在严家渡时,严家渡分堂的堂主手把手教的,用了一阵之后发现还挺顺手。整个房间很是安静,只听得见翻阅纸面和偶尔的算盘声。“郑先生,你坐吧!”我头也没抬。
郑先生身材瘦小,一身儒袍,两鬓泛霜,站在前厅中央,他就是清心茶坊的账房先生郑入仕。郑入仕抱拳作辑,“老汉有幸得见宫主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望在宫主面前占有一席之位,老汉站着就好。”
我抬起着看了他一眼,“从年岁上来看,郑先生是长辈,晚辈坐着长辈站着,本宫主于心不安哪!”
听我如此说,刘入仕不再推辞,“宫主体恤老汉,老汉铭感于心。”看了一眼坐在客座的刘郁白,便在刘郁白的下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忙有人上了一杯茶水过来。
账本我也没有看多久,大约过了两刻钟,我已经差不多看出了头绪。放下账本,我饮了一口茶,“先生这账做得不错,很是用心。敢问先生是几时加入玉泉宫,又是几时做了茶坊的账房呢?”
郑入仕忙要起身,我连忙摆摆手,“先生坐着讲就好。”
“回宫主,老汉十年前做了茶坊的账房,后来掌柜的觉得老汉的账本写的清晰工整,特向王长老推荐,成了玉泉宫的教众。”
“已有十年了!”我感叹道,“那先生也算玉泉宫的老人了,不知先生家境如何,可还过得去?”
郑入仕道,“多谢宫主挂念,掌柜的待老汉不薄,再加之内人勤俭持家,虽比不上富商巨贾,但温饱是无忧的。”
我点点头,“茶坊的掌柜待人确实不错,但办事就差多了。”
一句话说完,前厅里陷入一片奇怪的安静之中,郑入仕脸色一变,手动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什么地方,刘郁白慢慢喝着茶,饶有兴致的坐在椅子上看戏。
我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只好自己把话接了下去,“这账本是掌柜的吩咐你这么写的吗?”我温声细语,如同聊家常般。
郑入仕明显有一丝慌乱,“宫主,这是何意?”
“其实在先生来之前,本宫主已经拿到了另一本清心茶坊的账本,上面的账目跟先生做这账目大相径庭,相差甚远。”我拿出一本账目,交给春儿,春儿递到郑入仕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