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是宋渝应该关心的事情,她掩饰得很好,所有人里只有Kevin瞧出了端倪,但他也无法言明,只是旁敲侧击:“听说他又搬回那儿了,你说他这次离婚是为了那谁吗?”
宋渝自然听出了Kevin话中的提醒和敲打,她无法解释自己过度的关注并非源自非分之想,于是只能笑着说:“希望是吧。”
看见Kevin眼中显而易见的惊讶,宋渝又笑笑,说:“我觉得,陆总从前比现在和气许多。”
陆琛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和下属打成一片的老板,可从前那几年,他至少还是可以接近的,甚至在连续通宵几天以后,他们还有机会能够品尝到陆琛的厨艺,尽管这大概还是沾了那一位的光。
这些年他的脾气喜好却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人也越来越喜怒无常,就连在公司中地位最高、资历最老的Kevin也被陆琛当众训斥过几次。
Kevin不是好脾气的人,他在公司几乎和陆琛平起平坐,哪里受得了当众的训斥,几次当场便与陆琛起了冲突,只是不知为何,最后每一次,Kevin都默默的忍了下来。
其实Kevin不必留在公司受陆琛的气,他是陆琛的嫡系师弟,还没从Harvard毕业时就跟着陆琛开始创业,现在他手上的股权早就够他衣食无忧的过好几辈子,若是放不下事业,外面还有无数的公司开出千万年薪邀请他加盟。
后来有一次宋渝同他喝酒,他喝到半醉,提起陆琛,却是摇头道:“他?他就是个孤家寡人,我才不跟他计较……”
宋渝想,如果那个人能回到他身边,他是不是就会快乐一些?
她是真的不明白,“你不爱苏曼青,却和她结婚。苏家能给你的,江家能给你更多。后来你和苏曼青离婚,一点情面都不留。因为不想再和她扯上关系,你变卖名下所有不动产,给了她十亿赡养费却不给一点股份……你这样大费周章,我们都以为你会去找她。”
宋渝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太令人费解,“三年,三年过去了。”她觉得不可置信:“你宁愿和一个只是声音像她的人打三年的电话,都不愿意去找她,哪怕只是试一试?”
宋渝全身都在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激动。
她触到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那个牛皮纸袋,咬一咬牙,终于还是将里面的那一沓照片抽出来,扔在他面前,“陆琛,你好好看看,这就是和你讲了三年电话的人。”
照片中的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勉qiáng可以算作清秀,五官同那个人却没有一点相像之处,这样的一张脸,转瞬便会湮没在大学校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