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琪哼笑一声,“你不是从前的陈欢尔了呀,只有我一个朋友的陈欢尔。”
该回去了,再不往回跑要迟到了。
可欢尔的双脚像被钉在地上,很多话堵在心口说不出来。
“你快回去吧。”祁琪说罢转身去追女伴。
一定有哪里不对,祁琪绝不是乱发脾气的性格。可陈欢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理由,更糟糕的是,她似乎没机会问了。
祁琪不再接她电话,信息偶尔会回一条,问及原因统统一句话,“你想多了”。有时会在校园里碰到,笑一下,最多问句“考得怎么样”,她们由朋友又变回同学。
最为普通的,只停留在认识层面的同学。
陈欢尔因为这件事陷入低迷,上课无jīng打采,做题也经常分神。求解无门,有天下午自习间隙她问杜漫,“如果那个领操的女生突然不理你,你觉得是什么理由?”
杜漫一手拿着面包啃一手仍在写字,“她不会。再说谁会突然不理人。”
欢尔在纸上瞎画,“就是说啊,肯定有原因。”
“你做错事得罪人家了?”
“没有。”
“误会没解开?”
“也没有。”
杜漫停下写字的手,“那就是人家有理由但不想告诉你,别想了。”
欢尔叹气,“这样丢个朋友,可惜。”
杜漫随手将半个面包塞进书包,喝两口水,“朋友丢了还能再找,时间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机器啊机器。欢尔心想,却也不自主拿出练习册做起题来。
这时一个外班男生呼哧带喘闯进教室,“宋丛,景栖迟受伤了,赶紧去医务室。”
话音未落,宋丛“蹭”地起身,欢尔迟钝一瞬,扔下笔跟着跑出去。
省一线俱乐部下周组织选拔备战青超联赛,足校有位从小带景栖迟的教练惜才单独推荐了他,加之拿过重量级赛事的最佳球员,他志在必得。从寒假开始他就在和足校那帮人混,所有心思都在这场选拔上,景家爸妈甚至预备好随时转学。
偏偏这时受伤。
医务室有六七个穿运动服的男生,这些平日闹腾最欢的人此时像一株株被bào雨摧残过的小花,面色凝重围在chuáng边。宋丛扒开人,“怎么回事?”
有男生替答,“踢比赛俩人撞一块了,队长被压在身下,本来没事,结果跑几步不知怎么忽然倒地,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