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发天生这颜色?”陈哥没指望涂山尧会回答,转头问严以南。
这严以南哪里知道他的头发是染的还是真的,更担心自己万一说错会酿成大祸,只得用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涂山尧后知后觉地仰起头,高高的面包车让他根本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他垫着脚,跟里面的奇怪大叔挥了挥手:“尧尧就是这样的。”
陈哥跟坐在驾驶位的人耳语了两声,严以南趁机探头往车里望去。里面不仅有她认识的男同学林威,还有四五个女生挤在里面,正好奇地往外探头,对她也是似催促似抱怨的神态。
——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对星探描述的美好未来的向往。
“也不知道这白毛是不是病啊,不是说有种叫白化病吗?万一卖……”那陈哥嘟囔了句,对后车座吆喝着:“往里面挤一挤,接完这个就没人了,下午就可以开始培训了。”
他又转过来对严以南说:“来,把你弟抱上去,我看他长得也蛮俊俏的,指不定也有当童星的潜质。”
严以南腿都快软了,明明有着微冷的风徐徐刮过,她却一直在冒汗,听见陈哥说要把涂山尧抱上去,她条件反she蹲下身抱住小孩。
‘爸爸怎么还没来!’
严以南心急如焚,她平时就是个爆仗一样一点就炸的性子,哪里这样跟坏人虚与委蛇过。
“你做什么?还不上车?就你làng费的时间那么多!”陈哥呵斥了一声,他带着墨镜一直扫着周边的人,见没有什么路人经过才微微放松。
“我,我突然肚子疼……”严以南勉qiáng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要不我先回去上个厕所?顶多五分钟就下来。”
“不行。”陈哥张口回绝,“我们培训老师时间都约好了,你再拖延时间,làng费的钱你来出?”
涂山尧蹲在地上,仗着自己矮,借着严以南作掩体,悄悄地往车底下挪了挪,尖利的指甲从手上弹出,轻而易举地就划破了车轮胎,留下了一道细细的划痕,气体从车胎中“噗噗”地漏出,很快就瘪了下去。
涂山尧狡黠地笑了两声,他电视上看过,这个车车要靠黑乎乎的东西才能跑,现在可就跑不掉啦!
严以南不知道小崽子在做什么,一时想不出借口,又不肯上车,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陈哥逐渐看出了端倪:“小鬼,你是不是找家长了?”
“我,我没有!”严以南的手死死抓着书包,但她不太敢轻举妄动拉开拉链,免得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