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女人, 哪怕分毫。
聊天框很整洁, 聊天记录都是一些没营养的对话, 小丫头打字不利索, 好多都是语音。
大晚上问那小疯丫头在不在?
想啥呢。
不在,他心里烦得很。
再度将手机扔在一边。
不稀的去搭理。
本以为能正正常常开完会,可是他高估了自己。
后半截会议明显心不在焉,林恒看不下去了, 只能叫停。
好端端的一场线上会,只能因为他而改期。
会议终止。
“老板?”耳麦里,林恒口气比往常多了几分犹疑不决。
“说。”贺驰亦整个人仰在椅子中,脸对着天花板,闭着眼,语气慵懒。
毛毛躁躁,跟中了邪似的。
“好。”林恒微微停顿了两秒,一改踌躇,“如果老板谈恋爱了,可以提前告知。”
“?”
这话一出,贺驰亦被他气笑了,蓦地坐坐直,只手撑着左下巴,gān脆笔也扔了,“你哪只眼见着我谈恋爱了?”
“分神,易燥易怒,心不在焉,眼神平均三秒不自觉看向手机屏,种种迹象...”林恒头头是道地分析。
下一秒——
“嘟嘟...”耳机里只剩下机械音。
“喂,老板,喂?”
耳麦被贺驰亦扔进了垃圾桶里。
吵闹过后,终于清净了。
谈恋爱?跟谁谈?
这货在胡说八道什么。
贺驰亦胸膛憋着一口气。
正事儿不gān,净学些乱七八糟的无端揣测。
拉黑了。
嗯。
他单手撑着下巴。
卧室在二楼,窗帘打开了一半,夜色渐浓。
冬松树的影子绰绰约约。
台灯暖色的灯光线映在他眉间一抹,瞬间平白多了分跟他迥然不搭的殊色。
原来,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个活在条条框框规矩下的人,也会在这样平淡寂寥的夜晚迷失自我。
因为——
一个女人。
贺驰亦努力让自己放空,不再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本以为那女人不会再发消息骚扰了,正当他准备去好好泡个澡时,谁知道手机屏又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