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贵太妃点头，“因为心中有所怀疑，事后我曾不动声色地问过她身边的侍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大内密探出现，但可以肯定的是，寝宫内所有的角落都被彻底翻了一遍，连地板都一一撬开了！”

慕容霓裳翻个白眼：“那不用说，肯定是为了寻找那道圣旨！鹰王，你觉得呢？”

赫连云铮默然片刻，跟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一切都很难说。”

“所以我们要去找证据。”慕容霓裳一脸深思，“这已经不是你能不能成为皇帝的问题，而是杀父之仇的问题！如果先皇真的是被皇上害死的，你身为人子，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没有理由置之不理！”

赫连云铮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父皇驾崩之前，是不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是。”贵太妃点头，“我说过，先皇的龙体虽然一直都不好，却还算稳定，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突然抢救不及，而且他昏迷之后便再也不曾醒来，更没来得及说明传位于谁，群臣——主要是一直拥护当今天子的那帮人便顺理成章地将他这位嫡长子捧上了皇位。”

赫连云铮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来找找看。不过母妃，这些事……”

“守口如瓶。”贵太妃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毕竟一切都只是我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若是贸然说了出来，牵扯的就不只是一两个人了！否则我怎会连云铖都一直瞒着？”

“啊对了！”慕容霓裳眼睛一亮，“刚才我就是要说这个，一下子又给忘了！那个时候你以为祁王是你的亲生儿子嘛，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他也有义务和责任替父报仇的！”

贵太妃摇头：“我不敢。那个时候我虽然以为云铖是我的儿子，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是能当此大任的样子。万一他一个沉不住气打草惊蛇，引起皇上的警觉不说，再因此招来杀身之祸怎么办？他死事小，如果先皇真的是被害死的，那么他的冤情也将永远埋于地下，又岂是我所愿？”

慕容霓裳点头：“娘娘深谋远虑，佩服。”

“bī出来的罢了，哪里值得佩服了？”贵太妃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本来我也想过要不要秘密告诉云铮，但那个时候他还在边关，回来之后就变成了……那个样子，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再说我实在没有任何证据，他八成不会相信我。总之各种原因搅和在一起，就一直拖到了今天。幸好，总算是说出来了，要不我一定会憋疯！”

赫连云铮眼中闪过一抹充满恨意的冰冷的光芒，再开口时神情却已变得平静：“好，我和霓裳会暗中查一查，如果父皇真的是被皇上害死的，我一定会还父皇一个公道！”

说了这么久，贵太妃颇感劳累，两人便起身退了出来。一直远离了皇宫，确定没有任何人偷听了，慕容霓裳才低声开口：“鹰王，你觉得如何？”

“十有八九，父皇死得冤。”赫连云铮微微冷笑，“父皇那次的酒后之言，后来的白虫事件，绝对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