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赫连云铮依然摇头，“霓裳，推我走。”

慕容霓裳眉头微皱，只好沉默地上前推着轮椅离开了。一个坐着轮椅，一个一瘸一拐，两人的背影是那么奇特而丑陋，但是这一刻，竟没有一个人觉得好笑，反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本来就该是这样的组合。

赫连云铿攥着拳，面上却哈哈一笑：“看来云铮已经找到可心的人儿陪伴了！各位请回吧！”

沿着小路慢慢地向前走着，两人都不曾开口。不知过了多久，赫连云铮才突然一抬手，慕容霓裳立刻停住脚步：“湛王？”

赫连云铮目视前方，拇指轻轻摩挲着那枚玉戒：“无论何时何地，玉戒不可摘下。”

慕容霓裳皱眉：“我还是不相信，玉戒会自己认主，太匪夷所思。你动了手脚？”

赫连云铮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就当是我故意选中你。自我记事的时候起，你是第一个完完全全看到我身体的人，还对我上下其手，必须对我负责。”

“我并非故意。”慕容霓裳揉了揉眉心，很有些无奈，“就算一定要对你负责，也不必嫁给你。”

赫连云铮不解：“嗯？”

慕容霓裳微笑：“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公平，所以我让你看回去，随便你上下其手。”

赫连云铮怔了一下，跟着淡然一笑：“我说过，别人欠了我的，我通常都是十倍讨还，上不封顶。何况，你总该记得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不过就是看到了你的小弟弟而已！何况……多大点东西，不仔细看都看不到……”

脑海中浮现出当日顺嘴而出的这句话，慕容霓裳摸摸鼻子，望天：我不记得啊不记得。

“想起来了？”可惜赫连云铮根本不容她回避，周身陡然翻卷起一股浓烈的杀气，“你也说赫连云铮一向狂傲自负，受不得丝毫轻慢，就凭你这句话，早该杀无赦了！”

面对他冲天的杀意，慕容霓裳居然十分平静：“好，你杀吧。”

赫连云铮气息一窒，杀气缓缓落了回去：“宁可死，也不肯嫁给我？也就是说对你而言，嫁给我根本生不如死？”

慕容霓裳摇头：“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只不过我真的不是你的真龙天子，嫁给你只会误你一生。”

赫连云铮静静地看着她，笑容浅淡：“一句话：嫁不嫁？”

慕容霓裳摇头：“不嫁。”

赫连云铮凝视着她：“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