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时候见过？

宋妍眸中诧异不似作伪，顾晁叹了口气。

看来她是全数忘干净了。

顾晁偏了偏头，看向宋妍身侧的座位，无声询问着她。

宋妍手微抬，“坐吧。”

顾晁坐定看向她，“昨晚是我把你送回去的。”

他是不常笑的人，一惯来的清冷，甚至可以称得上淡漠。

这样的男人，如今眸中含了微末的笑意，像是春日无波的湖面，风浅淡拂过，泛起一圈涟漪。

最能撩拨心弦。

宋妍怔愣的功夫，脑海中不断翻找有关于顾晁的记忆，可只有片刻模糊的身影。

“顾晁？”

B市首富顾家独子，未来的继承人。

就算是上流圈子也是属于站在顶点的那类人。

男人点头，算作回应。

原身与顾晁并不相熟，只是零星见过几次。

自从嫁给盛修烨之后，原身也基本断了跟外头的联系，专心做起全职太太，只是因为盛修烨不喜欢她在外面抛头露面。

关于顾晁，也只是大家同在一个圈子，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

叫人觉得莫名的是，顾晁向来不爱跟人结交，更谈不上主动与人攀谈，何况他们也并不熟。

她犹豫着开口，“你……”

顾晁抬手示意侍应生点餐，而后看向她，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

“一个人该遭受多大的打击，才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这一句话，就叫宋妍变了脸色。

可她到底也是律政圈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的人，昨天初来乍到的不安和惶然的情绪已经被她处理好。

实际上，她和原身的性格并不完全贴合，被人质疑是早晚的事。

这点她早就有所预料，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宋妍垂下眼睫，抿了口手里的咖啡，“顾先生何出此言。”

顾晁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平淡的扔下一句，“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你究竟——”

“是不是宋妍——”

简单又平静的话语，这恍若平地惊雷，震响宋妍的耳膜。

她到底是不是宋妍？

捏着杯子的手指骤然收紧，宋妍觉得心头仿佛压下千斤重担，叫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洞察力怎么这么强。

连原身的枕边人都不曾怀疑，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察觉到。

她甚至怀疑，昨夜醉酒之后，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引起了顾晁的怀疑。

但她的酒品不至于差到胡言乱语的地步。

许久，宋妍抬眸，直视顾晁的眼睛。

“你可以不把我看做宋妍，但我仍旧是她。”

就算怀疑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