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看着马车上走下来的男人,一袭墨色长袍,白色的毛领子,衬地整个人越发的冰寒。
与这样的季节倒是相称地很。
江鹤影绷着一张脸,他径直越过众人,在世人错愕的眼神下,将手里红色的斗篷披在那个看热闹的女人身上。
“天儿冷了,这么晚还出来玩,也不知道多带件衣裳。”那般宠溺的口吻,羡煞旁人。
沈欢颜接过他递过来的斗篷,披在外头,厚厚的一身瞧着怪臃肿的,像个雪人似的。
“我寻思着走一会儿会热,也不是很冷。”
沈欢颜笑着道,哪里需要这般大惊小怪,当她是温室里的花朵呢,经不住半点摧残。
男人伸手,抓过她两只手,放在掌心里:“这么凉,还说不冷。”
“这么多人在呢,你也拾掇拾掇你的威严。”她轻声道,哪有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搓手的。
被这些人看见,指不定说成什么样子。
江鹤影攥着她的手,一直放在掌心里,他看着这儿聚集而成的家丁,低声道:“谁准许你们擅自聚众闹事的?”
江晋安眼底满是震惊,一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二来这眼前的兄长有些陌生。
他凝神,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兄长,是我带的人,父亲央我过来见你一面。”
“南容离大夏可远着呢,你不是才新婚燕尔,怎么就跑出来了?”江鹤影蹙眉,也没怎么在乎这个江家小少爷。
如今江家世族不在大夏,而是在南边一个小国,享受着爵位。
不再掺和大夏的斗争,那个国家叫南容,很小,但是相当奢华。
“带钰儿回家省亲,也来见见您。”江晋安沉声,倒是乖巧地很。
本还打算告状,可见了江鹤影对沈欢颜这般模样,他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直觉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掺和的。
孟子钰见夫君提起,慌忙上前,却是一眼都不敢去看江鹤影。
“子钰见过兄长。”她轻轻笑了一下,行了个礼。
这一场闹剧到底是结束了,陆麟祁因着身子不适,随便寻了个由头走了,檀绮怕他想不开,急忙跟了过去。
而本来该去孟家的两位,暂且回了摄政王府。
多年不曾见面,江鹤影对这位弟弟的印象很浅,他设了宴席款待他们,却也只是淡淡的,流于表面。
“也不知道你和孟家千金成亲,想起来,弟妹跟陆将军似乎是故交?”
江鹤影轻声道,扫了一眼两人,皆是坐立难安。
他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可是陆麟祁没有细说,并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负了谁。
江鹤影依稀还记得,陆麟祁在他们面前提起孟子钰的时候,那副傻小子的模样,如今一个嫁了人,另外一个,却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等。
沈欢颜心底有些许不爽,这女人,明明已经嫁了人,可看向陆麟祁那神色,还是有几分不舍。
藕断丝连的那种感觉,实在有些作呕。
她自顾自地吃着,也不去听那孟子钰说得屁话。
“曾经在玉鹭书院一同学习过,算是同窗吧,没想到陆将军如今……”孟子钰轻声叹了口气。
在感慨陆麟祁那只断了的手臂,她在来的路上听闻些许传闻,与陆麟祁那断臂有关。
可如今江晋安坐在这儿,她是不敢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