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伤心,便是父亲的去世。
其实,她心里一直觉得父亲是把扬州当成的他真正的家的,是当初父亲去世时大伯夫妻到扬州对安氏说的话说服了安氏。当时她听安氏所说,是要带他们回家,如今细想,怕是瞧中了他们孤儿寡母,坐拥万贯,无人可依。
明川唇角微动,眸光复杂,“如果,我离不开呢?”
顾曦微怔。
是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在京城有了根基,不再是那时落魄无援的一人,有太多不能舍弃也正常。
她眼前那双摆动的手微颤,“能留下吗?为我留下,我能保护你。信我一回,好不好?”
他后悔问了,可手势已经打出,唯有等待一条途径,犹如面对审判。
“你……”
顾曦哑了声,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这样的沉默,对此时的明川来说,就是一种变相拒绝。
收起的手紧紧握住,他飞身离去。
他怕再待下去,会做出更加无法自制的举动。
顾曦茫然出声,“我只是想扬州……”她没想明白,不过随口一语,怎么会变成这样,如同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苏嫣还和书中所写的那样容不得她。
楚清装着满肚子的郁气进了御书房,却见御书房里漆黑压抑,只能看到楚秦坐在桌边,手中捏着什么来回翻动,顿时满肚子的气都变回了汤。
“查出来了?”
听着明显比平日冷的话语,楚清喉结滚了滚,“是……沈羿夫人的丫鬟。”
“呵。”楚秦冷笑,“连你也欺君?!”
楚清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细想,楚秦已经到了他的身边,“让沈羿来做你兄长,来做这大楚的君,可好?!”
楚清清晰地看到楚秦眼里翻腾的怒火,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皇兄……哥……”
“我不是你哥!”楚秦一脚踢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