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前妻离婚有六年了。”季安之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吗？”

向卉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因为她始终无法适应顾家的生活，即使我避居在昆城，顾家的压力也是无时无刻的。”他看着向卉，“向卉，你真的作好心理准备了吗？”

向卉想了想才说：“没有。”

季安之讶然：“没有？”

向卉又想了想，问：“你觉得我应该做好什么样的心理准备？”

季安之一时失语，他端起茶杯掩饰地喝了一口茶。

向卉又道：“我没什么心理准备好做的，因为我很清楚，我的家庭，我的人生经历，无论是哪一项，在顾家眼中，实在都太微不足道。我拼了命，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爬到与顾家比肩的阶层。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做那些徒劳的准备，因为任何的准备在顾家眼中无非都是攀高枝的手段。”

季安之眼中的讶然又添了几重：“你比我想的更勇敢，也更聪明。”

向卉猜测他是代表顾家而来，她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我还在医院的时候，你父亲的律师就来找过我了，为了杜绝一些可能性的产生，我签署了婚前财产协议。协议上写得很清楚，除了景天湖那套房子，我和阿卿的婚姻并不能再带给我任何的利益。协议上也写了，将来我如果生下阿卿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也没有继承权。我觉得顾家替我考虑得还是比较周到的，我和阿卿是真心相爱，那么就成全我的一片真心。这样挺好的，我和阿卿谈一场纯粹的恋爱，结一场纯粹的婚。”

季安之怔住，好一会儿才说：“你签了婚前财产协议？”

向卉笑道：“签了，没有什么理由不签。”

季安之定定地看着她，她眼中那抹笃定而自信的光芒，他忍不住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爱并不纯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