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西装面料上挟着冷意。
游隼抱了过去。
他扭过头,又贴着金恪脖颈嗅嗅。
金恪的手来抓他,游隼无意碰到他手心,摸到了一点湿漉漉的汗。他看见金恪鼻尖也渗出一层薄汗。
金恪拉住他手臂,尽量拉开距离。
他意味不明道:“游隼,你能认出我是谁么?”
游隼又凑过去嗅了嗅,逼得金恪又按住了他后脖颈。
游隼模糊地想:这张脸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说:“金恪啊。”
金恪的手好像一下子松了,带着某种游大少爷现在要是脑子清醒,就能觉出来的纵容意味。两个Alpha本来从不可能出现“纵容关系”。
游隼的大脑极度发散,几分钟里,他感觉自己好像把这辈子无关紧要的事儿都回想了一遍。仿佛人生走马灯,不过想起一件忘一件。
他微微停顿在新想起的一件事儿上。
他人也跟着一块停顿了片刻。
游大少爷一下子掀了披在身上的金恪外套,很兴高采烈道:“看,大不大?”
金恪也停顿了片刻。
“不是说好了要比一比么?”游大少爷道,“说话算数,来吧。”
他看见金恪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你现在最好不要急着做一些等你退烧了,会后悔的事。”
游大少爷完全没听进去。
他之前觉得不能比,就是觉得这么比比也比不出什么,要就为了比比一起那啥,未免也太恶心了。
但现在,好机会啊。
游大少爷瞧着他:“兄弟,看看你的。”
“……”
“你先还是我先,还是咱俩一块儿?”他皱眉想了会儿,眉头又舒开,“今天,实力说话。”
“……”
游隼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儿,是金恪反剪了他两只手,他坐不稳,跌在金恪肩膀上,金恪腾出一只手,遮住了他眼睛。
他听见金恪低哑道:“别这样,先睡一会儿吧。”
-
游隼睁开眼时,又闭上了眼。
过了会儿,他轻车熟路地从床上翻起来,拱上拖鞋去窗边看了眼。
这是在医院,病房,这间病房在二楼。
从二楼窗户到楼底,目测有六七米。但是有外窗台,要是他抓着二楼外窗台,往下跳到一楼的外窗台,百分百可以无伤下楼。他很灵活。
游隼刚去套上自己那件沾满了灰的西装外套,没等穿上鞋,他敏锐地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啪嗒啪嗒地正向这间病房走过来。
门把手转动。
游隼一下子蹬开鞋,脱了外套,内衬朝下,投球似的把外套正投到几步外的立式衣架上,接着猛地窜起,原地起跳,径直跳到床上。
护士推开门时,看见病人正躺在床上,还没醒。
不过倒是不老实,被子蹬得乱七八糟的。
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刚才什么响?”她又咦了声,“谁进来把鞋给弄乱了?”
她重新过去把鞋给放好,和对讲机道:“嗯……病人的退烧针已经打了,体温正常,镇定剂抗药性检测也做了,血检结果出了吗?哦,好的,知道了。”
她讲完话,刚好看见病人醒了,慢慢坐起来。
她热情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游隼不动声色道:“我退烧了?”
“哦,”接着护士把刚才和对讲机说过的内容大致又和游隼说了一遍,“已经打过退烧针了,发烧的主要原因是风寒感冒,现在天热,平常不要贪凉。”她又递给游隼一支电子体温计,“再测一遍体温……不过也有易感期的缘故。”
她顿了顿,不太确定地问:“请问送你来医院的那位……是你的伴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