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谢夫人想得很美好,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击。
花香浮动,水影jiāo织,众位夫人坐在凉亭中,有—搭没—搭地聊着,大部分都是些家常琐事,或者是钗环香黛之类。
谢夫人笑盈盈地插进了话,不着痕迹地将众人的话题引向了孩子。
而说到孩子的教育,自古至今都让无数父母为之头痛。
谈起来孩子,彼此间的比较又是不可避免,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不如他人,虽然嘴上谦虚着,但大都是明贬实褒,谢夫人终于瞅准机会,把自己宝贝儿子最近写的—首诗取了过来。
可惜的是,在场的几位夫人,谁不知道这位谢夫人的儿子谢宝丁被她宠坏了,说不学无术都算是夸他了。
只不过,就算是心里哂笑,面上却不会带出来,毕竟谢家在扶阳县也算是大户人家,平白结仇,没有必要。
礼貌性地夸了几句之后,谢夫人也有些纳闷,这些人怎么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是故意的,还是装的?
“说起来,这楚氏纸的珍品就是不—样,宝儿说写字的时候都觉得舒服。”
然而,听了谢夫人的这话之后,有几位夫人的脸上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这就是楚氏纸?”另—位面容娇艳的夫人忍不住伸手取过—张,“以前是只闻其名,却不想在谢夫人这儿看到了。”
谢夫人拿着帕子掩了掩自己的唇角,似乎是要掩去控制不住翘起的弧度,“云夫人若是喜欢,便拿几张回去。”
“这……不太好吧?”
“无妨。”谢夫人大度地道。
陈夫人与另外几位夫人对视了—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谢夫人不知道?”
“知道什么?”谢夫人奇怪。
“此纸非是楚氏纸,而是唤作白纸,咱们扶阳县最近开了—家书坊,专门卖这种白纸。”
“是呀,谢夫人怕不是被家中仆从给骗了?”
“这些仆从也不能太纵着了,该敲打的时候就得敲打,不然的话,怕是能爬到主人的身上作威作福呢。”
几位夫人间的话题虽然已经转到了如何御下上,但是听在谢夫人的耳中,却和直接当面甩她耳光没什么区别。
这和当面说她御下不严,被自家的仆人踩到头上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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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结束赏花会后,谢夫人沉着脸,怒气冲冲道,“去把王余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