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装的好,让人觉得你是男的?”
“别人没有怀疑过……绝大多数没怀疑过。”
男子笑了笑:“谁识破了?”
晚云不答,睨着他:“足下对我知道多少?”
“不多,”男子道,“除了你是仁济堂的门人,你师父是文谦,以及你和裴渊的那点事之外,其余一无所知。”
这还不多?
“我阿兄会杀了你。”晚云道。
男子却笑了笑:“说起你阿兄,你对他是什么心思?”
“与你何gān?”她冷声道。
男子觑了她一眼,接过石稽送来的鱼汤,道:“尝尝,出发那日在疏勒河抓的,冻在冰里头,就等着今天过节。”
他自顾地盛了一碗给她,道:“莫挑剔了,冰天雪地里还能喝碗热汤,这是跟着我才有着福分。想想你跟着谢三郎和裴渊出门的那些日子,怕是热水都没喝过吧?”
这人确实什么都知道。晚云接过汤来,搅了搅,小口嘬。
味道倒是鲜美得很。晚云生硬地止住差点上挑的眉毛。
上回吃到好吃的,得追溯到甘州时喝杜重阳的羊汤。
男子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如何?跟着我还是比裴渊qiáng吧?”
她不屑道:“阿兄的好岂是你能比?足下切莫自取其rǔ。”
男子却悠然道:“裴渊再好,也是要给薛鸾的,你只有gān瞪眼的份。”
晚云心下一窒,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
男子看她不语,惋惜道:“原来你知道了,还想让你好好哭一场,啧啧,好没意思。”
晚云不理他,目光飘忽地落在碗里,搅了搅,道:“我与阿兄只是兄妹。阿兄自会以兄长之谊待我,有甚好哭的?”
“兄长?”男子嗤笑:“你大老远跑来喝西北风,就是为了认个兄长么?”
“有何不可?”晚云反问:“阿兄是亲王,不值当我费尽心思认下他?”
男子嗤笑一声:“你这丫头,连这话都说出口了,还死不承认,矫情!”
晚云gān瞪着他不说话。
男子吃罢,慢吞吞地擦拭嘴角,道:“照我说,你也不必太绝望。这里头有些许内情。”
“什么内情?”
男子朝马车使了个眼神:“你若能让他恢复至正常进食,我便告诉你。”
晚云向来反对灌猛药。
可对于宇文鄯,她没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