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又悲伤的哭起来,五十和四十倒很淡定。
五十说道:“我们以前,住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里,那里贫穷落后,环境恶劣。”
“一下大雨,就很容易发生山体塌方或者泥石流。你爸……在危机关头,把我顶到了大石头上,自己却被泥石流吞没了……”
五十哽咽了。
四十点了点头,补充道:“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了,而二十正在经历这一切……”
张念安听完,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
原来,心中怀恨了四十年的老爸,并不是他们说的负心汉。
而是为了妻儿,愿意牺牲自己的痴情郎。
他心里终于释怀。
但二十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阳台上摇摇欲坠。
正在大家担心之时,她突然肚子痛起来了,“我……我肚子好痛。”
“要生了,还不快点下来。”大家不由纷说,齐心协力把他弄了下来。
“别难过了,先把宝宝生下来,他尽然拼了命的保护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张念安抱起二十,就向楼下走。
四十说:“先弄到医院去。”
五十急了,“一出门就会消失,怎么去医院?”
张念安想了想,“我有个私人医生,我马上叫他到家里来,你们别慌。”
这时候,张念安就成了所有女人的主心骨。
打了电话不久,医生就来了。
门铃一响,五十赶紧去开门,一个戴眼镜的医生,急忙走了进来。
五十还没来得躲开,医生就直接从她身体里穿过,“怎么了?这么着急的叫我来。”
“是我,我要生了……”二十有气无的说着,四十正在给她擦汗。
“怎么不说话?”医生看着还没回过神的张念安。
“他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还是叫他赶快走。”
五十说完,又从他的背后穿了回来。
张念安张大了嘴巴,狠狠地拍了脑门一巴掌,“我刚刚头痛得厉害,现在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说着,就把医生往门外推。
“你确定没事?”
“没事没事,你快走吧!”医生气都还未喘均,又被撵了出去。
张念安无奈的看看大家,两手一摊,“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二十一边使劲一边说:“没事,我能行,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张念安走到二十身边,轻声安慰道:“是的,我们一起努力很快就能生下来的,用力,深呼吸,再来……”
自己亲自迎接自己的诞生,他即惶恐又期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二十累得快不行了,孩子还没生下来。
大家都焦急万分,“这可怎么办?好像难产了。”
张念安擦掉头上的汗水问:“我什么时候出生的?”
“下午三点半。”五十和四十异口同声的回答。
“下午三点半?现在已经零晨二点多了,怎么时间发生了变化?”
“不但是时间发生了变化,就连二十轻生,我们也没发生过。”五十说完,看了看四十。
四十点了点头。
张念安若有所思的说:“故事居然没按原剧情发展,那她难产也很有可能,说不定那时消失的,不仅仅是二十和肚子里的宝宝,还有我们所有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气氛空前紧张,虽然只是推测,但也不是不可能。
二十从上午生产到现在,已经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但孩子的头都还没看见。
“安安,带我离开这里,你们就安全了。”二十气若游丝的恳求着。
“不,我不能。”
“快……”二十说着,晕死了过去,眼角滑落一颗泪珠。
四十抹了一把眼泪,“带她走吧,她已经尽力了。”
五十也应允的点头。
张念安咬紧牙,满眼惺红。
他抱着下面还在汩汩流血的二十,沉痛的走出了大门。
他还没缓过神,五十和四十也前后跟了出来。
“你们……”张念安哽咽,双唇微微颤抖。
“我们也该离开了,安安保重……”
“你是个优秀的好孩子,我们知足了……”
“不,不——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张念安悲痛欲绝地哭喊着,跪倒在地。
……
张念安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盯了一夜的钟,那古怪的钟,已经停止了倒走。
他的心像被掏空,每呼吸一次都扯着痛。
天亮了,门被人用钥匙打开。
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手里提着菜和一些生活用品。
他无视主人的存在,直径向厨房走去。
他放下东西,点燃一支烟抽两口,然后一边系围裙一边问:“张总,早餐想吃点什么?”
仿佛这个家他才是主人。
张念安不回答。
“绿豆稀饭加馒头,还是不加辣子的肉沫面,还是……”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他还没说完,就被张念安给打断了。
他不慌不忙的把烟抽完,掐灭,随手丢进垃圾桶,“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常叫我做这几样吗。算了,还是煮牛肉面,老太太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