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丑奴竟派出了五路轻骑,在不同的路段进行挑衅,但崔延伯一旦出兵相剿,义军轻骑就只以一轮劲箭相射,随即迅速退避,根本不与崔延伯的大军进行正面交锋。
崔延伯的大军以步兵居多,骑兵多已调入先锋部队,这使得崔延伯也拿万俟丑奴派出的几百骑士无可奈何。而在他军中的三千骑兵也不敢穷追,以防中了埋伏,因此在追上一阵后又返回营地。
待崔延伯的骑兵猛追了一段路程回返时,另一支高平义军的骑兵又冲了出来,叫嚣着挑衅,与崔延伯相距不近不远地叫阵,其中似乎也有高手领队。
崔延伯再出兵相攻,义军又只是几轮劲箭,之后调马就走,根本不与官
兵对抗。如此一来,只气得崔延伯七窍生烟。那三千骑兵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五支义军轻骑骚扰着,竟显得人疲马困,那些步兵也全都极为疲惫。
崔延伯知道这是万俟丑奴的扰敌之计,但仍继续行至行天黑,这才安营扎寨。夜晚太冷,也不适合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连夜行军。不过,崔延伯并不急,万俟丑奴以轻骑相扰,显然是对他所领大军的担忧,这才想出扰敌之计,以削弱其战斗力。但义军越是这样,崔延伯就越要让将士们保存好体力,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图一举击破泾州城。
当夜,月色极好,但秋风却显得有些阴寒,崔延伯背对浦河扎营,主营扎于坡顶。
河畔水草丰茂,林稀月明。
崔延伯还未睡着,刚才与众将领商议好明日行军的布局和战略,这才回帐。营帐内极静,可以听到外面巡逻哨兵的整齐脚步声。
二更时分,众兵士由于一天的行军,又与那五支义军轻骑的较量,都已显得极为疲惫不堪,此时众官兵皆已进入梦乡。也就在这时,突闻一声悠长而凄厉的号角之声划破了暗夜的寂静,紧接着又传来了如怒潮般的战鼓声。
夜空的宁静霎时尽被撕裂,在如同千军万马厮杀的气势之中,震耳欲聋的鼓声惊醒了所有进入梦乡的人。
崔延伯也被惊醒了,心神大惊,如此多的战鼓一起擂起来,的确似是一记记闷雷击打在人的心头。
官兵的营中顿时一片混乱,争相穿衣持兵,还以为是高平义军大举来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崔延伯迅速披挂整装,手提长枪,冲出帅营抓住一名匆忙跑进来的偏将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贼人在同时擂击战鼓,但却没有看到敌人的踪影。”
崔延伯暗自松了一口气,仔细一听,这战鼓的声音自南、北、西三面同时传来,却并没有自东面浦河河畔传来,也没有听到喊杀之声。心中顿时明白这又是敌人的扰兵之计,心中不由又怒又好笑,望着各营官兵的慌乱之状,立时吩咐道:“传我命令,让各营将士好好休息,不要去理会这些,那些人全都是在虚张声势!”
那名偏将见崔延伯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才暗松了一口气,忙道:“是,末将这就去!”
崔延伯站在坡顶,望着远处战鼓声传来之处那片黑沉沉的夜幕,不屑地哼了一声。
半晌,战鼓之声同时寂灭,似乎是训练极为有数的乐队,但夜空之中似乎仍飘荡着那颤动的噪声。
三更时分,各营这才再次安静下来,一名副将赶入帅营。
崔延伯并未睡去,进来之人乃是崔暹的大侄子崔山。也是崔延伯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自从崔暹因自道之战被剥夺兵权后,就让崔山在崔延伯的手下发展。
“启禀大帅,仍是白天那几支轻骑,刚才一支大约有四五百人,战鼓大概有两百多面,末将率人追袭,只射杀了二十余人,其余的全都逃走。”崔山表情极为凝重地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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