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幽深的山洞中竟然会有灯光,“难道是三子他们找到这里来了?”蔡风心中打了一个突,他实在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活着,不过,他感觉到虎啸狼嚎便是自那有火光之处传来,细思之下,不由忖道:“三子诸人怎会与虎狼同室呢?难道他们被虎狼所困?”
蔡风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倒是要看看那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过,快到灯火通明的一段洞室之时,蔡风的脚步却变缓了,因为他听到了铁链的“铮铮”之声,是那么清晰,那就说有什么东西被锁住了。
蔡风缓步行至,小心翼翼地伸头探望,眼下的情景却让他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洞中的场面,如非亲眼所见,实令人不会想象这个世上竟会有如此的巧合。
秋末波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末撒在葛六那极长的伤口上,动作是那般小心,那般谨慎,似乎怕弄痛了葛六。
葛六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才向阿那壤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有些阴森地道:“大王,你似乎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阿那壤的脸色再变,冷冷地盯着葛六,寒声问道:“飞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六得意地打了个“哈哈”,轻笑道:“你们全都是一群蠢材,本公子不叫陆飞,更不叫葛六,我的生命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我自己,量你们也猜不到我是谁!”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那壤和胡赞同声问道,葛荣的神情也有些古怪。
“你们别吃惊,也别大惊小怪,本公子身为尔朱家族的大公子,怎会替你这群蠢材卖命?!”葛六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
阿那壤和葛荣全都禁不住一震,表情之怪,只怕任谁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中外两大顶级人物所应该有的。
半晌,葛荣也以不敢相信的语调问道:“你真是尔朱兆?那……”说到这里,他竟然不知该如何去问,这些事情的确太离奇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培养了十余年的葛六竟然是尔朱家族的大公子尔朱兆,那在尔朱家族之中的尔朱兆又是谁呢?
尔朱兆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道:“我感激你将我养了十一年,更教我武功、兵法,不过,我只能向你表示歉意,因为我的身份不允许我与你同居一流!”
“二十三年前那对被马贼杀死的夫妇并不是你的父母?”葛荣声音有些发冷地问道。
“不是!那一幕正是我父王所安排,一切计划只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为对付你的大行群盗,这是他将我送到你身边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父王早就知道你是烦难的两大弟子之一,蔡伤的师弟,只想让我习得佛门最高心法和世间最为霸道的刀法。谁知,这个隐藏身份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的确不是一个很短时间呀!”葛六竟有些感慨地道,他并没有否认当年的那一切。
阿那壤似乎更为惊讶,心中的感受却是莫可言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
该哭还是该笑,机关算尽,到最后他和葛荣这两个自诩天下聪明之流的人物全被一个后生晚辈给耍了,更被那没有影踪的尔朱家族所耍,其中的感受的确无法说清。
“你既然是尔朱家族的大公子尔朱兆,那我们手中的尔朱兆又是谁?”胡赞奇问道。
“那只不过是个替身,不过,他也的确是我们尔朱家族的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胞弟尔朱明!”尔朱兆悠然道。
葛荣和阿那壤都愣了半晌,同声道:“既然你是尔朱兆,我也饶不得你!”
尔朱兆笑了笑,虽然神情有些委顿,但依然充满了自信地向阿那壤道:“大王最好不要再用真力,虽然刚才那一刀只是划破了一点表皮,但你不该拔出那柄短刃,因为我在刃尖抹了一层很特别的药物,没有拔出还没关系,一旦拔出,那刃口的一层薄膜在猪肚子皮上一擦立刻就会破裂,毒水也便渗入了你的血液之中,如果你强行动手,很快就会毒行全身,变成一个废人!”
“啊!”阿那壤身后的胡赞大惊。
阿那壤也忍不住抬起刀尖,竟发现有一点银色闪光之物,脚下的猪肚子已变了颜色,可见尔朱兆说出之话并没有错。
“哈哈哈……”葛荣大笑起来,他的确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事情的演变似乎越来越有趣。
阿那壤的整张脸容都气绿了,尔朱兆的心思竟如此细密,安排也精巧如斯,的确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尔朱兆,你做得很好,不过,要杀你根本不用阿那壤动手,只要我出手就足够了!”葛荣冷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