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个大魔头怎会逃得那样快!”凌通含糊道。
“咱们这就回去,我让王叔立刻封城,派人挨家挨户地搜查,就不信这魔头不露脸。”萧灵有些愤然地道。
“不行,今天是元宵佳节,如果这样的话肯定会惊扰百姓,何况这魔头也成不了什么事,只要大家有防备就行了。”凌通忙道。
“通哥哥说不封城就不封城,反正一切都依你!”萧灵乖巧地道。
凌通感激地一笑,正想说话,突见前面道上的众百姓都向路两边纷纷让开,一队劲骑迎面逼来。
凌通一愕,萧灵却在一边低声道:“是十七皇姑!”
“十七皇姑?”凌通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佳人大马金刀地骑在那配有金镫银鞍的健马上,身上金冠玉佩,在街灯的映衬下,就像是梦中的仙子。只是对方眉端那丝乖戾之气让凌通看得有些不舒服,但却知道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娃正是当今南朝的十七公主安黛。
众官兵本来是护送萧灵和凌通回府的,可是这一刻郡主与公主碰到一起,自然相形失色,忙将马拉至一边,跪拜请安。
萧灵和凌通也不得不下马。
“平安郡主参见十七皇姑!”萧灵跪下行礼道。本来郡主向公主请安根本不用跪下,可是萧灵这郡主却不同,比眼前的公主低一辈,眼前的公主可算是靖康王的堂妹,她便不得不跪了。
安黛公主对萧灵的态度不算好,可能是因为两个小孩子都是一般大,孩子最容易心生妒意,是以只是不愠不火地道:“免礼!”
“在下凌通见过安黛公主!”凌通极不情愿行这个礼,毕竟安黛公主和他的年龄差不多,要他向一个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异性下跪,的确心中怪别扭的,是以只是鞠了一躬。
那些公主身边的护卫都为凌通的不下跪而感到惊讶,但他们并没有呵斥。他们身在宫中,自然知道眼前的凌通也不是普通人,且似乎深得皇上和靖康王的恩宠,居然能被萧衍破例准许其在宫中翰林院学习十多日,可见对其恩宠之深,更且他又是抗月的朋友,凡宫内的侍卫和宗子羽林的人都不会不给抗月一点面子,这也是众侍卫没有呵斥的原因。
安黛公主听凌通自报名号,神色为之一动,脸上显出一丝不悦之色,叱道:“你就是凌通吗?怎么一点礼节都不懂,见了本公主也不下跪?”
凌通一呆,他本以为可以含糊混过此关,没想到眼前这娃娃公主如此难对付,单为这么一点小礼节就要找碴,心中暗叫倒霉,突然灵机一动,道:“回禀公主,实非在下不想跪,只是因为刚才刺客偷袭在下,在下被伤了足阳明胃经,无法跪下,公主胸怀若海,还请原谅。”
安黛公主表情稍缓,高帽谁都喜欢戴,特别是像她这般全无心计的小娃,哪里会不为赞美之言所动?
“好了,免礼,本公主向来宽宏大量,就饶了你
这一次,但你得将刺客行刺的事详细讲给本公主听,否则本公主定不饶你!”安黛公主故作冰冷地道。
凌通愣了愣,扭头向四周围观的人望了一眼,只见四周人头攒动,众官兵已经在极力排开众人,防止有人靠近,布起一道防卫线。那些侍卫也全神戒备,既然有人袭击凌通,也必须提防有人袭击公主,是以侍卫们十分紧张。
“以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请公主移驾王府,容凌通细讲如何?”凌通似乎尽量在回避属下和奴才这两个词眼,怎么也不肯认自己是安黛公主的属下,更不肯认做她的奴才。
他心中忖道:“我对你这么客气,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谁在乎你是不是公主来着,想要我像那些奴才一样跪拜那可不行。说不定我年龄还比你大,你得叫我哥哥呢。”转而又想:“不对,她是灵儿的皇姑,而灵儿又叫我通哥哥,这样算来,她岂不又比我高一辈?不行不行,我可不能也叫她皇姑。”想到这里,禁不住松了口气,暗道:“是了,咱们可不按宫廷的规矩,咱们按江湖规矩来办事,各叫各的,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安黛公主见凌通神情古怪,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表现出这般古怪的神情,虽然她不知道凌通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凌通所想的绝对不是对她的尊敬,禁不住怒叱道:“凌通,你想打什么鬼主意?”
凌通一惊,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身在南朝,是寄人篱下,只要眼前这难缠的公主一句话,就可让他人头落地。不由得装作惶恐地道:“回禀公主,凌通刚才被那贼子给吓坏了,一想到那贼子便走了神,还请公主明鉴,凌通绝不敢说谎!”
“是呀,皇姑,刚才那刺客真的十分厉害,一出手就伤了王府的四名兄弟,通哥哥与那贼人一番生死相搏,若非这些巡城兵赶到,只怕连侄女也要被那贼子所伤了。”萧灵忙灵凌通打圆场道。
“那贼子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本公主倒想见识见识!”安黛公主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让那些护卫们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