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村的地势极为险要,入村有三条路。一条在后山,却是一个大崖,只有一条极窄的羊肠小道,战马根本无法通过的,且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一条则是猎村的入口,道路极为坑坑洼洼,又有大片灌木和树林,虽然树林稀稀疏疏的并不茂密,却给人一个极好的埋伏天地。而道路两边更是极陡的坡,形成特殊的一种地形。再有一条却是那条小河,蔡风当初钓鱼的那条小河,那条小河的地势更复杂,晚上想通行的确不是易事。
凌通的身形利落至极,挑着黑影纵跃自如,而杨鸿之则显得笨拙多了。那陡坡对凌通这熟知地形的人来说,更不在话下。杨鸿之虽然也熟知地形,却仍不得不靠凌通拖拉,才上得了坡顶。
上得坡顶,那群马贼就已在脚下,这群马贼也并不傻,没有进入这坡间的夹谷,使得想用石头对付他们都不行。
凌通突然感到一阵异样,忙一拉杨鸿之向一块大石之后闪去。正当杨鸿之惊愕不解之时,一声脆响,却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凌通竖起食指,作个噤声的手势,右手在杨鸿之的肩头按了一下,叫他别乱动,自己却轻轻地挪开,掩自一株大树之后。这棵树,凌通至少爬过上百次,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是以极为迅速地爬上树枝,自伸出的树杈之上向那响声传来的地方爬去。
“小心一点,别让他们察觉!”说话者的声音显然不同于本地人,毫无疑问是马贼的同伙,他们也想自这坡顶爬下,显然这两人是前来试探路径的。
凌通暗自好笑,从背上取下事先准备好的绳套,那也是捕兽所用之物。同时拔出短剑,望着两人渐渐走近,凌通准确无误地将绳套抛出。
黑暗之中,两名马贼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就多了一个绳套。当他们发觉不妙之时,凌通已从树杈的另一头飞跃而下,向另外那名未被套住的人扑去。
动作快得骇人,更像是出没在夜间的幽灵鬼魅。
那人一惊,他的同伴已“呼”地一声飞了起来,竟被凌通吊在树杈之上。凌通极为巧妙地以树杈为中轴,绳套的一头握在自己手中,他这么飞纵而下,冲力之大,竟使那人还来不及反应就着了道儿。可怜,脖子被紧套着,连惨呼**都发不出来,手中的兵刃更是毫无用处。双手一个劲地在绳套上乱抓,可惜越挣扎就越紧。
那人在同伴一动的时候,就知道存在敌人,却没想到敌人正在他的头顶,等他感觉到气劲自头顶贯下之时,已经迟了,只得拼命挥刀上击。
凌通早就算好了这一切,岂会给他机会?短剑顺刀滑下,一脚踢向对方的面门。
“呀——”一声长长的惨叫划破夜空的平静,那人仰面扑倒。
凌通一脚连狼都可以踢得骨折肉裂,何况是这人脆弱的面门?
“嗵——”凌通手中的绳套一松,那挂上树杈的汉子只在半空中便重重地落下。虽然难受
得要死,两眼翻白,却并未死去。这一跌,只使之晕头转向,但此马贼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在一着地时,就伸手拼命地拉扯套在脖子上越来越紧的绳套。
凌通岂容对方有此机会?只在对方刚刚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他的短剑已经深**入了对方的心脏。可怜那人连半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只是五指渐渐变松,然后颓然倒下。
“嗖嗖!”两支暗箭飞射而来。
凌通一个倒翻,仰躺在地,两支劲箭擦面而过。“咚咚”两声钉在身后的树干上,只吓得凌通虚汗直冒,身形迅速一滚,滚至另一株树后,心头大怒。
“嗖——”“呀——”杨鸿之百忙中射出了准备了好久的一箭,对方没料到除了凌通之外还有埋伏,竟被杨鸿之一箭命中。
另一人也骇然躲向树后,生怕再遇攻击。
凌通定了定神,黑暗中借远处微弱的光亮,向杨鸿之打了个手势,从怀中掏出小弩,心中暗道:“奶奶个熊,老子喂点药你吃吃,看你他妈的还凶不凶!”想着纵身跃上树枝,借横出的树枝,无声无息向附近的树干上转移。
只移过了三棵树,那躲在树后的马贼就已经在凌通的射程之中,而对方依然丝毫未觉。
凌通心中暗笑:“哼,跟老子斗?你他妈的只是野猪一头,野狼一匹,看老子的猎技如何!”
凌通双脚在树枝上一勾,身子犹如长尾猴一般,倒挂在空中,手中的弩机“嗖”的一响,那名马贼根本就未来得及反应,就已一命呜呼,他还一心注意着杨鸿之与凌通的动静,谁知却让这要命的煞星潜至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