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通依然极早地爬起来,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他仍未能盼得蔡风归来,也未曾等到凌能丽的出现。
可他隐隐觉得,他们终会有出现的一天。不过,此次他上山守望并不只是为了盼望蔡风的归来,而是去迎接一个人的挑战。
这一年多来,凌通的个头长得极快,看上去竟似有十五六岁的模样,整个人更似充满了小豹子一般的活力。
村中之人看着凌通的变化,望着这小孩由不懂事的顽皮,变成了让人无法测度的深邃,凌跃夫妻看在眼中,喜在心头。
村中人没有盼回蔡风和凌能丽,也没有人会忘记蔡风和凌能丽,凌通便似乎成了他们的影子,即使凌通不似他们的影子,这些人也无法忘记凌能丽。特别是年轻人,从杨鸿之以下,没有人会不怀念凌能丽,也更加憎恨蔡风。因此,想忘掉两个人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情。
但村中之人今年却发现了一件极为异样的事,那是清明之时,有人看见在凌伯夫妇的墓前竟烧有很多纸钱。
这是谁干的呢?
村中之人全都充满了疑惑,但猜测归猜测,并没有人想到其他,只是稍稍惊异而已,凌伯的墓地经常有人去打扫,那就是凌跃夫妻,村中之人都只道凌伯与凌跃两人是兄弟关系,可凌跃却深深地感到主人的大义,只可惜凌伯死了,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愧疚的阴影,所以他们对凌通的成长感到极为高兴。
凌通很快便到达了山顶,这一年多来,他几乎已经把这个山顶之上的大小树木给修理光了,唯剩下一株株满目疮痍的木桩,静静地立着。
凌通坐于一株比较大的木桩之顶,进入一种禅定的状态之时,那条猎狗才出现在山下那转角之处。
这一段日子,猎狗的脚力再也无法与凌通相比了,算起来,却也有那蒙面人的功劳在其中。
这一年多来,凌通没有一刻放松过练功,那种刻苦的劲头,就连那蒙面人也大感惊讶,凌通进步之神速也超出了蒙面人的想象,虽然那蒙面人并不是每天都来,有时候十天半月才来一次,有时候却是三两天便会来一次,似乎凌通每一天都会有一个进步,每一天都会让人有新的惊讶。
红日将倾之时,凌通突然感到一股压力向他逼了过来,更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风拂过。
他不必睁开眼睛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身形立刻如灵雀一般闪了出去,在空中竟然倒掠了一下,射上另一株木桩。
“你不是他,你是谁?”凌通目中闪出一丝寒芒,冷声问道。
一道消瘦的身影静静地立在凌通刚刚坐过的树桩之上,手中却是闪着寒芒的长剑。面部也被一块黑巾罩住,头上却戴着一顶极高的帽子,眼神看上去极为冷峻。却并不是一直以来指点凌通功夫的蒙面人,虽然凌通未曾见过对方之面,但凭直觉知道这一点。
“我是谁你不必管,我只想知道‘剑痴’在哪里?”那蒙面人冷冷地
道。
“什么‘剑痴’、‘刀痴’的,我怎么知道在哪里,真是莫名其妙。”凌通嘀咕道。
“大胆,竟敢对本座如此无礼!”那蒙面人怒喝道。
“谁对你无礼了?无礼的人是你,一个大家伙却来偷袭一个小孩,也不害臊,蒙着头脸,一看就不是正人君子,天下哪有人会对你这种人有礼呀!”凌通恼怒对方偷袭,竟开口一阵乱骂,直让那蒙面人目中寒芒四射。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待会儿将你这张用来**的嘴切成八瓣,看你还能说出些什么?”蒙面人狠声道。
凌通闻言,伸手一摸嘴巴,揶揄道:“我好怕哦!”
蒙面人大怒,喝道:“果然和‘剑痴’是一副德行,先宰了你这个臭小子再说!”
“慢,慢,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一点高手的风范也没有,难怪要蒙着脸不敢见人。”凌通后退了一步,摇手急道。那蒙面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和气势的确够惊人,使得很少有实战经验的凌通禁不住有些心慌。
蒙面人一听,果然强压怒火,凌通所说的当然没错,面对一个小孩也如此沉不住气,岂不是大失身份?不由得冷哼道:“你小子倒是诡计多端,是不是怕了?只要你说出‘剑痴’的下落,我就可免你一死!”
“什么‘剑痴’?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是什么家伙,问我也是白问。”凌通淡然笑道。
“那你的武功是谁所教?”蒙面人冷冷地问道。
“本少爷自幼聪明机灵无比,无师自通,这样可行?”凌通并不畏惧,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