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此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不是说以前没有人注意他,而是所有人看安心的目光有所改变,确切地说是目光所包含的含义,包括惊天在内,似乎没有人相信安心这合乎事实,但不合乎情理的解释。以安心对“精神遥感入梦术”的修为,竟然有人对他使用“精神遥感入梦术”,这显然有些匪夷所思,令人不敢相信,也没有人会想到安心口中所说的会是这样一个解释。
安心见众人的反应,接着道:“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我的,安心向圣主道出这件事,不是为了想得到圣主的信任,而是为了让圣主注意一个人,这个人叫九翟,是安心曾经的师父。”
“九翟?你的师父?”莫西多道。
没有人听说过这个人,也从没有人听说过安心提起自己的师父。在众人的意识中,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陌生的名字,而这样一个人会是惊天的师父吗?还是安心有意编造出来的?没有人可以下断言予以证明,更重要的是师父何以要对自己的弟子下手?
安心道:“是的,正是九翟对我施以‘精神遥感入梦术’。”
莫西多道:“你的师父何以要向你下手?”
安心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自离师之日起,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期间已有二千年,我不知道他何以会突然出现,而且与月战沆瀣一气。”
莫西多望着安心的眼睛,道:“这就是你的解释?”显然对安心的话不太相信,至少是不太满意。
安心道:“不,这并不是安心的解释,安心早就知道不会有人相信这种漏洞百出的片面之词。而且圣主亲眼所见,正是安心亲手将月战‘放’走的。相比较安心的话,我相信圣主及各位,更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所以安心打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解释。”
是的,众人都看到,安心与月战之战,虽然看起来是生死之战,但往往在关键的时候,安心的进攻似乎有所保留,让月战在危险之际得以逃脱。按照安心的修为,这种情况本不应发生,但又偏偏发生了,这一点虽然表现得很隐秘,但当时观战的每一人,仍都看出来了。而且最后的结果是,众人亲眼见到,安心让月战走了。
这种亲眼所见的事实,足以比任何解释来得有说服力。
莫西多道:“既然如此,那么安心魔主这次重回大将军府,是为了得到我的仁慈原谅么?”
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怅然道:“安心是魔族中人,无论事情本身怎样,都无碍安心对魔族的忠诚。”
莫西多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十分冷硬,道:“你是说我在冤枉你?”
安心不作回答,也没有言语,只是抬头望着
上方的一根横梁,横梁上雕画着一条苍龙在云雾中穿行,不见天日。
惊天此时紧张地看着安心,心为之悬起,虽然他对安心的解释同样是不太相信,可他并不希望安心有事,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安心要想不出事,似乎很难。
樱释冷傲的脸上,也隐隐透着对安心的担心。
无语的脸上是一惯的平静,似乎事情与他并没有丝毫的关系。
莫西多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议事厅内的空气缓缓变得越来越沉重,清晰可听众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半晌,莫西多开口道:“惊天。”
惊天恍然道:“属下在!”
莫西多道:“按照魔族律法,通敌叛族者该当何罪?”
“这……”惊天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莫西多望向惊天,道:“惊天魔主的喉咙是不是不舒服?”
惊天这时连忙跪下,道:“求圣主网开一面,安心魔主罪不至死。”
莫西多毫不理睬,道:“这样说来,安心所犯的是死罪啰?”
惊天又道:“求圣主恕饶安心魔主死罪。”
樱释这时也跪下道:“求圣主看在安心魔主多年为魔族效力,并未对本族造成伤害的份上,宽恕他的死罪。”
四大精灵此时亦道:“安心魔主虽有通敌叛族之事实,但是为人所逼,情非得已,还望圣主酌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