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和石素心吓了一跳,这三个人的声音洪亮之中激荡着一股漠然而浑厚的劲气,显然都怀有深厚的功力,而且从几人刚才走路的姿势,更可知道他们每一位都足以成为江湖中名头很足的高手,只不知道他们的主人又是怎样一个人。
“十分抱歉,我们三人是被他们追杀,才误至此地,打扰了贵主人休息实在不该,还请先生勿怪。”石素心诚恳地道。
“误至此地,说得倒轻松!勿怪,勿怪,怎能不怪,不过看姑娘长得美丽非凡,又有伤在身,便暂时不与你们计较,先坐到一边去吧,等我们把那些比野猫声音还难听的人收拾了再来找你们算账。”那粗豪无伦的大汉望了石素心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道。
“先生……”
“不用说了,你也乖乖地坐在旁边,对了,这里有瓶刀创药,先把血止了再说,免得把这里的草弄脏了,破坏良好的环境。”那大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石素凤,打断她的话道。
江枫有些耐不住那名大汉的傲慢,想要发作,但见到石素心和石素凤的样子,只好强忍着怒气不说话。
那大汉似乎看清楚了江枫的心思一般阴沉地道:“小伙子,你不服气是吗?看来你还不能真正地懂得生存之道!”
江枫久历江湖,身经百战,却被人讥笑不懂生存之道,正要开口骂,却被石素心拉了一下衣服,只好狠狠地瞪了那大汉一眼,与石素心两人找了几块石头,不耐烦地坐下。
“不知道对面是哪路朋友,那三个人是我‘天妖教’重犯,我们此来是要擒他们回总坛问罪,还请朋友给个面子。”妖风的声音故意放得柔和一些,客气地道。
“哼,你们就是天妖教的是吗?也太张狂了一些吧,明知道我们主人在此,还敢放箭,害得我主人的帐篷之上多了两个洞,你们该怎么赔偿?”那粗豪威猛的大汉高声道。
“小小的帐篷,我再为你们主人送十个一百个帐篷也没关系,只要你们将那三个人交给我们便行!”妖云有些毫不在意地道。
“放屁,我们主人的帐篷岂是你们的帐篷可比。”那粗豪威猛的大汉怒声道。
“那你想怎样?”郑华发冷声应道。
“当然是赔了,你们必须赔。”那粗豪的大汉高声道。
妖云立刻在瀑布顶上的坡顶出现,奇问道:“你们要怎样赔?”
“赔,有两种赔法,文赔和武赔,文赔是一个洞黄金五千两,两个洞是黄金一万两,而我们的睡眠损失费本来是一万两的,现在见到你那一头红发毛还挺可爱的,就给你们打五折了,只要睡眠美梦损失费五千两黄金,一共一万五千两黄金,这便是文赔。听说,天妖教有的是钱,便是出这一点钱,相信只不过是九百头牛的一根毛而已,不知你意下如何?”那粗豪而威猛的大汉,似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高声道。
这一下子连石素心和江枫都大为愕然,哪有这样漫天要价的,再贵重的帐篷也不会要这么多黄金,而又有什么睡眠美梦损失费,这岂不是故意刁难?一万五千两黄金,这是多么可怕的数目,先前还在担心对方真的会出卖自己,可此刻听对方如此一说,知道有袒护之意,对那粗豪威猛的汉子不禁多了几分好感,也知道那种粗豪野蛮的样子只不过是装出
来的。
“那武赔又是如何呢?”妖云强压住怒气地问道。
“那就好说了,只要把你们这些脑袋全都割下来,熬成浆,倒在一纸板上,晒干成一层很好的油性纸状物,再把这些油状纸折叠成半尺厚的一叠挤压成片,制成两片,贴在这帐篷的破口之处就完事了。而睡眠美梦赔偿费,则让我们每人喝上两大碗鲜血便可立刻继续睡眠和美梦,这样勉强凑合着算是让你过关了算啦,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呢?”那粗豪而威猛的大汉很轻松地说道,这却让所有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自心底冒出寒气,连江枫和妖云、妖风这种杀惯了人的人,听到如此毫无感情充满血腥却轻描淡写的话,心中皆寒气大冒,石素心和石素凤不禁扭头向五个帐篷望了望,似乎这帐篷真的便是用人头熬浆所做成的一般。
“他妈的,你们欺人太甚,尊者,我们不必跟他们啰嗦,让他们一起死好了。”郑华发愤怒地道。
“哈哈……讲杀人吗?老子最在行,是吗兄弟们?”那粗豪威猛的大汉野性地道。
“是呀,老大,便让咱们去杀他的一个痛快,再喝喝他们的人脑汤,看比上次那些土著的脑子是不是鲜一些。”那威猛大汉身边的两人高声应道。
“嘿嘿……有好玩的事,千万莫忘记了我,否则真要打你们的屁股了。”立刻又从帐篷之中钻出了三个人,体态各异,但石素心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很清晰,不过这些人她的确未曾见过。
江枫更是大惊,这三个人的武功似乎比最先出来的三个人的武功更高,只看那自然而然流露而出的那种霸气和浓烈的杀气便知道,但是他想破脑壳也想不到哪一派仍会有这样几位厉害的高手,而未曾去宝兴夺取宝藏,难道这些人真的是从域外而来,而不知中原之事?且听这些人的口气,每一个都是凶残至极之人,可是以前也未曾传闻有这种邪教的存在,而这些人只不过是人家的下人而已,尚有紫色的帐篷和那穿破了两个孔的帐篷没有半丝动静,但他竟感觉不到那射箭救人的人存在,那是一种很难理解的现象,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帐篷里有人,但却完全不知道里面的人以什么形式存在,就像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人,或是生命竟是以空气一般的形式存在,这是难以理喻的,他当了这么长的杀手,对敌人存在的感应是异常的灵敏,但这次他失败了,但他却感觉到了那淡紫色的帐篷之中有一个人,而且其武功之高,早已超出了江湖中人所知的范围。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江湖中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高手,这太不可思议了,也太让人震骇了,但他却知道,郑华发今晚若是不走的话,那么他便是死定了,绝不夸张,这是他一向都很灵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