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夜”虽然是好酒,好酒最易醉人,所以能够观阵的没几人,江陵的知州大人却没有全醉,对林峰的箭术拍手最欢,但林峰旁若无人地练习着,直到夜色渐深,才收住大弓,不过一个下午却拉断了三张大弓,叫“岳阳门”弟子惊异不已。
当晚林峰便宿在“岳阳门”长江分舵之中,属贵宾级人物,所住之处极为豪华舒适,但林峰却习惯于练功,自然是练习“三针制功**”,同时也在思索今日自己动手之时的心得,这是林峰习武的最重要经验,当然也不忘让皓月练功。
当付洁琼脉脉含情地与付春雷来找他时,他也只是极为自然地面对,他心中根本就没有对付洁琼有丝毫杂念,后来宗定邦也来找他聊天,众人的话才多了起来,付洁琼也一改常态,和宗定邦居然也能聊几句,于是很晚才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潘古阁带着容光焕发的刁梦珠来向他问好。
林峰则是欢快不已,暗自为刁梦珠高兴,不过却已准备赶往新郑。
在刁梦珠、潘古阁的陪同下用完早膳,依依不舍地告别,临行之时,风破天却送了一张铁胎强弓,可承受五百石的力量,林峰自是喜不自胜,背上“岳阳门”弟子为他准备的四筒劲箭,几乎成了个兵器架,众人看后好笑不已。
林峰只得将四筒箭叫汪策背上三筒,却不想乘车去新郑,那样将会使速度大减,于是三人便乘三匹马,在刁梦珠的眼下消失。
三人一路行了十多日,终于赶到新郑,路上虽多有关于神偷门大宝藏之谈,不过林峰却并不在意,也有谈到林峰打败江枫之事,只是打败秋永升之事,却仍未曾听到,或许消息传播得没有林峰的行程快。
来迎林峰的是冯过客和孙爱人。
在林峰大感奇怪之时,马车已驶入了一座王府别院,是花雅兰住的,气派之**“新月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峰从车上下来,已是院中,皓月从身后车上跳下来,见过冯过客和孙爱人。
“圣姑在哪里?”林峰淡淡地问道。
“圣姑此刻在副总管的住房,属下这就带副总管去。”一位俏丽的丫头忙过来恭敬地道。
林峰冷冷地打量了院子一眼,对皓月道:“你先跟着冯先生一起,待会儿再由冯先生送到我那里去。”
“是,副总管!”皓月很乖巧地改个称呼道。
林峰满意地一笑,转身便和那俏丫头向东厢房走去。
穿过几丛修竹,弯过几座假山,再走过一道曲桥,便见修竹、苍松之间,一红檐翠柱的雅阁隐于其间。
“这便是副总管的住处,圣姑正在为副总管整理房间。”那俏丫头声音之中也露出一丝不解的惊异。
林峰惊问道:“你说圣姑在为我整理房间?”
那小丫头见林峰神色古怪,心下有些害怕,急忙道:“属下和茶花正在整理,可是圣姑却说我们整理得不好,一定要她亲自整理,还把我叫出去接副总管,茶花也给叫出去,我们没办法,只好由圣姑安排,属下本来想再叫别人来整理,可一想,没有人比我们更擅长整理房间的,只好不再叫了。”
林峰心头立刻涌起万丈波澜,说不出是感激,是爱怜,还是……想起花雅兰那如天仙般绝丽无端的俏脸,难以掩饰狡黠而热切的眸子,和比春水还动人的温柔,林峰不由得加快步伐,向屋中走去。
“副总管好!”又一名俏丫头见到林峰与那小丫头一起走来,立刻知道是副总管,便娇媚地低低地问好。
林峰微微地点了点头,便大步跨入大厅,见一间房中仍传来一声声搬东西的响声,急切地推开虚掩的房门。
房间内正在摆弄着书桌的花雅兰,额上微微渗出细细的汗珠,弯曲着腰,听到一声门响,忙直了起来,扭过脸来,见是林峰,不由得羞涩地一笑道:“你看我布置得好吗?”
林峰环眼望了望房中的景象,见布置得无比典雅和协调,心头不禁暗赞花雅兰兰心慧质,很懂情调,但想到即将西行,心中不由暗暗心伤,于是有些黯然地道:“雅兰,我决定将教中这近一段事情完结后,便去西域。”
花雅兰轻轻一震,幽幽地望了林峰一眼,有些伤神地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林峰心中不由得浮现出杜娟那让人心醉的面容,“猎鹰堡之行,猎鹰堡之行”,林峰在心
中暗自叨念,到了猎鹰堡,便可以见到杜娟了,心头不由得一阵躁动。
“阿峰,你怎么了?”花雅兰轻轻地摇着林峰低声问道。
林峰心下歉然,暗骂自己为何总忘不了杜娟,却不好说出来,只好轻轻一叹道:“你不能去,你一走,教中事务将再也不受控制,那是难以想象的后果,因此,你必须留在教中,到了西域,我会尽快赶回中原。”
花雅兰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可是我仍没有找到可以带路的人,你又路途不熟,这一路却如何是好?”
林峰傲然一笑道:“这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现在便是要处理好教务,我体内的魔毒不除,始终不能使自己的武学再有突破,就算能再有突破,只会使魔毒发作,因此,我必须要先去解除魔毒。”
花雅兰一愕,担心地道:“那要不要不去总坛,而先去西域之后再**中?”
林峰自信地道:“只要不是圣者和护法出手,除教主之外,其他人还不放在林峰的眼中。”
花雅兰神色一缓,温和而欢快地道:“我相信你。”
林峰也欢快地拍了拍花雅兰的肩膀,笑道:“雅兰放心,只要是有谁敢来自动挑战,那他只有死路一条,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本副总管绝对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不过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进总坛?”
“明天便可以去,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赶了这么多路也够辛苦的了!”花雅兰若温柔的小妻子一般轻声道。
“好吧,那我便先行休息了。”林峰应声道。
翌日一早,花雅兰一身戎装,来唤醒林峰,那种勃发的英姿,和充满朝气且以最完美曲线展示的身体,直叫林峰大为发愣。
马车一路奔驰,而林峰却浮想联翩,有些魂不守舍,直叫花雅兰笑个不停。
车子越行越颠簸,终于停在一条平静的小河之旁。
林峰缓缓步下马车,花雅兰以一个优雅异常的动作跃出马车,却已是另一副面孔。
林峰不由微微一愕,花雅兰却向他微微一笑。
“这是什么地方?”林峰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环境,惊疑地问道。
“这是流花溪!”花雅兰温柔地应了一声,便撮口一声尖啸。
立刻在不远处,也有一声短促而尖厉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便是一阵清越而苍凉的歌声,“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春烟里,恋树湿花飞不起,秋无限,和春付与东流水,九十光阴能有几?金龟留无计,寄语东阳沽酒市,拼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
“好,词好,唱得也好!”林峰高声赞道。
“哈哈,好词还得雅人听,公子和小姐要坐船吗?”一名清瘦的老者轻摇着木橹,向林峰这边靠来,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