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是一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打扮,穿着松松垮垮的单衣,以一个农民揣的姿势,在刻书坊里踢踢踏踏的游dàng,时不时凑上去监督刻书坊里的工人都jīng神点儿,好好对待他的画。
一看到唐舜梅,她心里咯噔一跳,陡然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猫着腰就想溜。
“张幼双?”一个清朗的带着点儿笑意的嗓音从脑后滑过。
唐舜梅挑眉,眼疾手快往前一步,拦住了她:“这不是看到我了么,跑什么?”
……就是因为看到你才要跑的好么?
认命地顿住脚步,张幼双有气无力地抬手打了个招呼,“唐相公。”
一看到唐舜梅,张幼双就感觉到自己胃就开始痛了,嘴角开始抽搐了。
她搞不懂唐舜梅他怎么这么有jīng力!只要一看到她就逮着她论画,果然成功人士都是jīng力充沛的么!
……她真的快被榨gān了,一滴都没有了。
和她的有气无力不同,唐舜梅简直是意气风发,jīng神奕奕:“张幼双你过来,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块儿画点画?”
这几天接触下来,唐舜梅嘴角忍不住扬起个笑。
他简直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上张幼双了!这小妞没那么多古板的习性,简直再和他脾性胃口不过。
在她身上,唐舜梅敏锐地闻到了来自“同类人”的气息。不,说“同类人”其实也不准确,张幼双在某些方面甚至胆子比他还大,常常脱口而出一些令他都瞠目结舌地惊世之言。
画画?
张幼双想了想,果断摇头。
她的画被放在唐触触旁边,这不是公开处刑么!
张幼双很委婉,很含蓄:“还是算了吧?”
“怕了?”唐舜梅“嗯?”了一声,“想不到你还会怕?”
“那也是要分怕谁!”张幼双义正言辞地说。
唐巨巨果然被她这个马屁拍得通体舒畅,哈哈大笑了两声,没再计较这个,拎着她又回到了刻书坊。
吴朋义还在刻书坊里忙碌,他主要负责监督印刷生产,还包括产品营销上市这块儿。
好端端的一个明艳的小少爷,忙得灰头土脸,几天几夜都没睡个囫囵觉,黑眼圈比熊猫还大,脸上一道一道儿墨印子。
盯着面前忙忙碌碌的工人们,张幼双皱了皱眉,忍不住问出了一个一直在心头盘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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