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孩提出的问题,轩辕珒臻微微一怔,至少他以为这孩子会露出畏惧的表情,可显然他料错了。
“噢?那么你来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
“他们不但扔了我整整一个月的口粮,还合伙把我扔进池塘差点淹死,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几个少年是什么身份,只觉得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人,所以为了讨回公道,才和他们撕打在一起。”
“这么说来,你将皇后的侄儿打伤还有理了?”笑容坏坏的,看不出其中意味。
轩辕珒泽有些不服气,挺直了身子跪在对方面前,“如果皇上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够,那么我随皇上处置就是。”
优雅端坐在椅子上的轩辕珒臻故作深沉的揉了揉下巴,“按我大彦皇室律例,折辱皇亲国戚,情节严重的当推出午门斩首,情节不严重的,也要重责五十大板。”
跪在轩辕珒泽后面的柳惜惜终于听不下去,破口道:“皇上,跪在您面前的这个孩子也是皇亲国戚,而且您说皇后的侄儿被他打伤了,可我那天亲眼看到,皇后的侄儿一行三人,也同样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一向很有正义感的柳惜惜觉得如果自己再沉默下去,这皇宫里肯定要发生一场冤案了。
虽然之前曾和轩辕珒臻有过几面之缘,但浅意识里,她觉得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只会听信小人馋言的昏君。
见她终于看不过去的开口说话,轩辕珒臻佯装出一副意外的表情,皱眉道:“妳的意思是说朕不该罚他?”
“五十板子耶,而且他还这么小,若是打在身上,岂不是一命呜呼了,况且……况且他好歹也是您的弟弟。”
点了点头,他故作沉思道:“按年纪算,他的确还小,而且从血缘关系上来讲,他也的确是朕的弟弟,不过……犯了错的人总该要接受惩罚的。”
说着,他一脸危险的将目光移到柳惜惜头上,“身为他身边的侍女,主子犯了错,奴才代替受责也是天经地义,朕见妳一心护主,倒是个忠心的奴才,这样好了,那五十板子妳
就代为受过吧。”
“啥?”一听要挨板子,柳惜惜立刻变成了诈了毛的猫。
她急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那怎么行?我这么娇小瘦弱,五十板子真揍下去,岂不是也一命呜呼了。”
轩辕珒臻险些被她可爱的表情逗出内伤,为了维持自己的帝王形象,他拼命忍住笑意,假意凑近了几分。
皱了皱眉,故作惊讶道:“咦?朕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妳?”
此刻的柳惜惜一心只想着板子上身的滋味一定会痛不欲生,听对方这样一问,忙不迭点头。
“是啊是啊,皇上曾经可是在御膳房里喝过一碗我煮的羊杂汤。”
很努力的和对方攀交情,期冀着皇上可以看在那碗汤的面子了饶了她五十板子的责罚。
说起来她真的很冤,她只是一个过路打酱油的,却因为一时好心遭此无妄之灾。
“可是,朕听说妳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某个比狐狸还要奸的皇上,此刻的表情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柳惜惜一脸吃瘪的模样,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嘿嘿傻笑,“怎么会呢怎么会?我今年才十七,离告老还乡的日子还早着呢。”
“这么说来,妳是准备继续留在皇宫里为朕效力了?”
“当然当然,为皇上鞠躬尽瘁赴汤蹈火那是我们这些奴才的荣兴。”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赶紧讨好。
鱼儿终于上钩了。
轩辕珒臻满心欢喜,却仍旧老神在在道:“若朕没记错的话,上次妳熬的那碗羊杂汤很合朕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