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远彦冷冷的看着他在那哭诉回忆,脸上并没有因为这番解释而动容半分。
事实上有关于那个谣言他也略知一二,只不过,一想到自己母亲当年所遭受的那些痛苦,心底的恨意又怎么可能在一息之间浇熄。
“就算民间有这个流传,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出那么残忍的行迳,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派人在我母亲身上下的那个盅,将她害得有多惨?”
段昭庆眼眶一红,被人硬生生的提起当年往事,他怎能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想当年先皇因只爱皇后不纳嫔妃的缘故,膝下只生得一女段飞芸,这段飞芸虽为女儿之身,却豪迈万千,霸气如鸿,小小年纪便已经昭显出帝王之姿。
先皇对这个女儿自是又疼爱又呵宠,更是立下遗嘱决定在自己百年之后,将女儿推上女皇之位。
可惜没过多久,民间便传出那个女皇继位,南朝灭亡的谣言,段昭庆害怕南朝基业会毁在堂妹手中,所以才派人趁着先皇弥留之际偷改了遗嘱,立自己为王。
可是段飞芸又岂是好对付的角色,他篡改遗嘱一事被她不小心知道,为了以防万一,他
便找来苗彊巫师在她的身上下了盅,并施以控制。
结果,南朝大业如他所愿的得到手中,而原本该继承大统的段飞芸因为中了盅,不但每天都生活在痛楚之中,而且还被他囚禁于冷宫深处。
直到某日她趁着盅毒未发作时使计逃离皇宫,而他在得知消息后,马上派人追拿,结果那段飞芸为了躲开追兵,竟只身跳下山崖。
本以为一条生命就此香消玉殒,却没想到,她的子嗣今日竟找到了自己的头上。
蔺远彦逼近对方,一把扯住段昭庆的衣领,“我猜你一定很好奇当年那个跳下山崖的女人为什么没有死?没错,她事后被人救下,而救她的那个人就是北国君主,也是我的父皇。可惜的是,父皇虽救下她的性命,却无法治愈她身上的盅毒,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每次盅毒发作时,都像死过一次一样,段昭庆,就算你为了保住这南朝江山,可有必要对一个女子做出那么残忍的决定吗?”
“没错!当年都是我一意孤行,毁了飞芸堂妹,这一生我唯一愧对的也是她,我……我知道我该死,我对不起她,我真是糊涂啊……”
段庆昭又何尝不悔,每次自
己看到堂妹盅毒发作时痛苦难忍的模样,他便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夺得天下。
头顶再次传来蔺远彦的冷笑声,“段昭庆,你知道我母亲临终时的遗言是什么吗?”
见对方抬头慌乱的看着自己,他冷笑道:“她说,有朝一日,定要我兄弟二人夺回南国江山,为她报仇血恨,而我和我的胞兄,也就是北国君主这些年来里应外合,今日,终于实现了母亲临终时的遗愿。”
“你以前曾担心过,北国商贾在南国营运,会不会对南国造成影响,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些商贾全是我北国派来的奸细,就是等有朝一日,好一举夺得这南国天下,你一定更奇怪,为什么连当朝太子也会与我同仇敌忾吧?”
蔺远彦投给他一记残忍的笑容,“那是因为,南朝太子,他早在八年前,已经死在山贼手上了。”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