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什么晚了?乍听这句话,我还不知道个所以然。而那男人显然知道什么,就只听他说:“你的意思是,我爸他已经动手了?”老太笑两声,他便仿佛懂得了什么似的,继续说,“原来如此,难怪不见他在这里。”
顿了顿,他便又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看来那人也活不成了,我只希望你们这是最后一次,那也是命,不要再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人说话当真不可理喻。照他的意思,我活着他可以帮我,死了就没有理由再帮。你妹,活人是人,死人就不是人了?假若换做其他某个,听了这男人前边的话少不了感恩戴德,还好我没怎么相信,现在这人尾巴**了出来,也是个衣冠禽兽。
说什么那也是命,全是骗人的语言,骗别人也骗自己。我倒是理解,或者他真有心不害人性命,但到底因为他的过失没能把人救下,一个堂皇的理由,倒可以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正义。不过都是些屁话!
从他们的话里,大概还是可以猜出,鬼东西应该是老头儿请出来的,专门用以对付我,不过他们可想不到,这鬼东西和我来了个两败俱伤,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否则非得哭出来不可。
这也印证了之前的想法,从最开始我就觉得老头儿不对,防备着他的手段。只是老憨与小个子,江苏影与苗子期,其中两人身死两人失踪,难道也因为老头儿的招呼?还是说,这鬼东西是自己为之?
问题想得莫名然,不知道何故。不过按男人所说,那老头儿此时应该还在外边,在哪里呢?刚才一连串事情,都没有发现他,我还以为他是躲在这里边,如此看来,说不定他还是在外面。这样就得小心了,不然指不定会被他偷袭。
老太不知想到了什么,接了难男人的话,说的却是:“最后一次,那就最后一次吧,我老了,以后就算想,可能也没了机会,你荣森这一次,也当做给我最后的礼物算了!”
这话悲情,我却不得不给一个“呸”字。这人还不知道以前有害了多少性命,看她儿子四十来岁,自个儿至少五六十,活这么久,都不知道是不是浪费粮食!
那男人听这话,大概也不想与她争论了,只道:“妈,别说这些,你的命还长。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命我保着,难道你还不信?”
信?我反正不信,刚才你还与我说了那许多,这会儿没一件准确。我信了,恐怕早就和小个子一样变作满屋子肉块!
那老太却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信。儿啊,我现在饿了,你看…”
男人就说:“等等,马上就好,你的命,可还靠着它。”
嗯?饿了就饿了,吃东西还能吊命?这话听着就有些意思,我把头探出去半个,倒要看看你弄得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有如此功效。
抬眼,只看到这屋里大概十平方的地界,里面有桌有床还有椅子。桌是普通木桌,上边摆
着一盏油灯,光便是由此而来。床是木架床,罩着纱布,比我和另外四人住的那木板多了几分手艺,老太这时候躺在上边,看到她身形臃肿,面容苍白,老态尽显。
不过那张脸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竟然就是先前我在房间小窗处看到的那个人头!你妹,先前还以为是幻觉,此间事出,我又觉得其内有什么隐情,说不定这老太和那老头儿刚才真就在看我睡觉!
这想法直让我遍体生寒,大半夜,竟然有陌生人盯着你,只想想,都觉得恐怖。不过老太脸虽然苍白了些,也还不是那铁青颜色,或者因为我突然预见了一些事情,提前知晓这幅面孔倒也说得通。
人的脑子是神奇所在,谁能确定不会有预见这种事情发生?稍稍定心,我便继续往里看。
椅子是给那男人坐的。他左腿有疾,站久了不行,所以得长时间坐着。刚才他那意思分明是要给老太准备吃食,可自个儿却坐在那里没有行动的意思。而双手此时背着我不清楚在边上木几捣鼓什么东西,但有叮当一阵响,像是铁器交碰。
我自是不明所以,等了一会儿,男人仿佛做完了事情,就折身往那床边去。我才看到,他手上正端着一个铁盘,呈黝黑之色,不清楚故意做的还是用了多年有些氧化。铁盘之内,整齐摆放着两把匕首一把小叉,像要吃牛排似的。
不过东西都没有上,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男人的动作很快就给我解释了。
只看到他把铁盘放在床头,自个儿拿起一把匕首来,将左腿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慢慢就撩起了裤腿。
**!他的左边小腿上,竟然只剩下了一截白骨!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儿?肉都去哪里了?靠这根白骨他还可以勉强行动,倒是让我觉得佩服。只这毅力与忍耐,就甩了普通人几条街。那骨头触到地上,滋味和肉可不一样!
我自在这边思索,便见那男人裤腿卷到了大腿上边。他的膝盖处倒有一圈肉,只是已经发黑,想来是没有血液,组织坏死。膝盖上边又成了白骨,直蔓延上去三厘米,才看到微微有些泛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