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惊讶，“噢？”

仿若想到什么，比原先恢复了几分生气的苍老眸子闪动了一下。

北宫无月笑笑。

没有继续解释：“听闻江浙总督致力于抵御倭寇，或许贫道得过去与他争上一争。”

“何须如此？且让其他人为国师代劳即可！”

这下，嘉靖帝算是听懂了——国师要到那边一趟！

这怎么行？

就几颗延寿丹怎么够用！

北宫无月笑着摇头：“延寿一甲子之法需贫道亲自去一趟，只盼景王能陪贫道同行，为陛下尽尽孝心。”

闻言的嘉靖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眸亲自沏茶。

半晌，冉冉的雾气裹挟着淡淡的茶香。

“为国师满上。”

北宫无月端起茶碗，对嘉靖帝一敬：“为陛下效劳。”

怡人的茶水入喉，唇齿生香。

“载圳性格素来顽劣，如朕不在，委实不好管教……”

“陛下不可。”

“哈哈，国师不必多言，”嘉靖帝摆手笑道，“知子莫若父！”

轻飘飘的最后一句彻底地把景王朱载圳打入了地底，令他再也难以翻身。

北宫无月明白。

待他离开顺天府之日，正是手握景王生杀大权之时。

一国之亲王，竟是窝囊至此，生死不能由己，实属悲哀。

作为造成这一切的嘉靖帝，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脸上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表露。

很符合北宫无月对皇帝心目中的诠释。

“还有一微末之事，恳陛下能够答应。”

北宫无月轻轻作辑。

嘉靖帝轻轻挥袖，心中满意却故作不悦：“国师可是小觑朕敕封你的职位，微末之事何须对朕多言，便宜行事即可！”

“谢陛下隆恩。”

之后又闲聊了片刻，北宫无月才离开玉熙宫。

微灼的阳光铺洒而下，天气正好。

也是时候完成承诺了。

其命格极硬，又何须他去求情？